翌日清晨,又是一个大晴天,乐乡县的商贩们都早早的出了摊,大街小巷充斥着小吃的香气,商贩们的吆喝声。
于一长街之上,一位着米白色裙裳的女子款步而行。
她的容貌极美,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又似一汪深邃不见底的清泉,引人无限遐想。
在她的右肩之处,随意的挂着一个手工精细的布包,包身为素色,极为朴实无华,其中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经过一处包子摊前,中年摊主见到来人,便是忍不住捂了捂腰间钱袋:“呦!丫头你咋又来了?今儿个叔出门可没带钱袋,你可别打我注意了。”
“柳叔,你瞧你说的,咱今儿个不是来卖货的,是闻到你这包子太香,就想买一个尝尝。”白裙女子笑盈盈的说道。
“哦?”中年摊主一脸警惕的说道:“叔在你这可了两支笔,一根簪子,一套木陀螺”
“这些玩意,除了簪子你婶子满意以外,其余的都没用,害得我被她说了好一通!”
“你今儿个可千万别在忽悠叔了,换个人吧,那边那卖糖葫芦的,你去忽悠他去。”
闻言,白裙女子眉头微蹙,一脸失望的说道:“叔,没想到你在家里的地位如此之低。”
“你想想,笔可添书卷气,你家孩子也用得上木陀螺更是能强身健体,岂能是无用之物?”
说到这,白裙女子将手伸进了布袋里,而注意到这个动作的中年摊主不禁稍退了一步,捏着钱袋子的手也是愈发的紧。
“丫头你别掏了,叔害怕!叔真没带钱!”中年摊主吞了口唾沫,继续道:“叔送你两个包子吃,你别整幺蛾子了!”
下一秒,白裙女子从布袋里取出一把折扇,随即“哗”得一下展开,上头撰写着“人间绝色”四个字:“叔,把这把折扇带回去,定然能让婶高兴得眉开眼笑!”
“试问,那位女子能抵挡人间绝色这般称呼?”
中年摊主摇头:“我没钱!”
白裙女子收起折扇,话音一转道:“这豆沙包多少钱一个?”
中年摊主道:“三文。”
闻言,白裙女子拿出三文钱,放到了案台边:“我拿一只豆沙包。”
莫非我真错怪她了?
今儿个不是来忽悠咱买东西,真是来买包子的?
不对,刚才她还想让我把扇子带回去呢!
眼看着白裙女子拿起豆沙包便吃了起来,中年摊主几乎试下意识的松开钱袋,将案台上的三文钱收了进去。
银钱碰撞间发出悦耳的声响,想到了什么的中年摊主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白裙女子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叔?”
“嗯?”
“你不是没带钱吗?”
“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哦。”白裙女子晃了晃手里的折扇:“这扇子就送你吧,你带回去给婶子。”
见对方放下了折扇就走,没有在多说一句,中年摊主这心头顿时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感:“造孽啊,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咋能跟防贼一样的防着人家嘞!”
“人家真是来买包子的,还给咱送扇子让咱拿回家讨好婆娘”
“下次,下次这丫头再来,咱一定买一些小物件反正也都不贵”
另一边,拿着包子边吃边走的白裙女子四下张望,呢喃道:“下次柳叔一定会买我的东西,给他准备些什么呢?”
“好像家里的铺子,还有一套皮影戏的道具没卖出去”
“姑娘!请留步!”一道略“夹”的男声自身侧响起。
白裙女子回头看去,便瞧见一着锦罗绸缎的华服男子。
一身绸服价值不菲,可腰间的玉佩却看着不算太好。
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有点小钱,但不多。
此番搭讪,不过是见色起意,恐又是一个无趣之人白裙女子打量对方的同时,那华服男子便已经开始了自我介绍。
“在下乐泽言,紫燕县人士,家中做些丝绸买卖。”
“今见姑娘容貌,当真是惊为天人!”
“想来,若是姑娘能穿上绸服,定然是更为娇艳。”
说到这,华服男子一抬手,他身后的中年管家便是从随行的马车中取出一匹绸缎,递到了白裙女子的面前。
华服男子则是风度翩翩的说道:“请姑娘笑纳。”
铜臭气当真是盖都盖不住白裙女子从布袋里取出两贴膏药淡淡道:“我这有两贴治口气的膏药,你要不要?”
华服男子忙应声道:“要!不知要多少钱?”
白裙女子淡淡道:“千金一贴。”
“便”
刚吐出一个“便”字,“宜”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华服男子给生咽了下去,还不等他回想该如何回应, 就见白裙女子走开的同时,留下一句:“买不起就算啦。”
其实到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拒绝之意了,但华服男子仍旧不愿放弃,毕竟他从未见过像白裙女子如此貌美的存在!
这不,他赶上三两步道:“姑娘,在下可否知你芳名?”
白裙女子背对着身子道:“秦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