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在喘个不停，便递上了一方锦帕。
苏语眼尖，他的手背被抓了好几条血印子，明明之前并没有，不用说，肯定是她在梦里抓的。她犹豫了一下，擦着汗，跪坐起去，去一边拿水囊喝水。
“苏语，你在害怕我。”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语的背僵了一下，拔开了水囊塞子，仰头喝了口水，又挂回去，慢吞吞地做完了，又爬到窗口边，看到了哪里，看风雨有多大。
“和你说话呢。”他的脚蹭过来，带了几分不悦，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踢了两下。
“听到啦，不是在想怎么说吗？”苏语把他的脚推开，小声说：“别动手动脚，你都没有洗脚……”
“你……”君墨言脸一黑，脚又蹬过去，把她蹬得坐到了棉被上。
“诶……”苏语痛的那只手正好撑在地上，立刻冷汗直冒。
君墨言赶紧俯过来，扶住了她。
苏语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痛，凄凄哀哀地看他一眼，轻声说：“你看……生与死，痛与欢，都被你紧攥着，我能不害怕吗？”
“就你这让人……恨得咬牙的样子……让你装……”
他把她往棉被上一摁，满口牙根都开始发痒了，看她装成这怯懦的神情，就忍不住想狠狠挠她几下。
苏语吃吃地笑起来，咬咬唇，又闭上了眼睛，轻轻把脸仰上去，再次主动等他来亲吻。
若他还不亲……还不亲……还不亲
……
她的呼吸急了急，索性一臂摁下他的头。
不知何时，二人已紧拥……
“诶，诶，我的胳膊……”
“王爷你不如直接把我的胳膊拧下来吧……”
“君墨言我是准备要投胎去了吗？”
君墨言有些哭笑不得，草草收场，满口牙再度恨得咬牙切齿。
“你能不能闭嘴？”
“真的痛啊，你就想小气到非要报那牵手之仇，让囚笼里的人气死拉倒？君墨言，我宁可自己蠢一些，不要看穿你的心事……”
苏语幽幽地看着他，抬手掩住他的嘴，不让他再骂自己。
她心底里确实是怕他的，可是她又怎会是那种，怕了便往后躲的人呢？她怕死，却常常不知死活地惹他……
或者就像她说的，不就是因为知道他此时心中有她，所以才恣意妄为？
而他，居然如此享受着她的恣意妄为。
“那信……我能看吗？”见他平静多了，苏语才小声问他。
“嗯？”他轻合着双眼，淡淡地说：“烧了，留着窝火。”
“我真是写的我愿意与你长相随，并非你说的……云秦不会造假说话，若信不是他那里出的问题，便是你的人……你的人，你能信任吗？”苏语轻声问。
君墨言眉心拧拧，他被心腹出卖过，所以才让他在涯底受过三年巨痛。可他直到今日，若身边还有那样的人，也就证明他太失败了些。只有等孙立前来当面向他解释，他才能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还有，我让人给你送了一封信来，你没收到？”
苏语又推了推他，略略有些失望，那样美好的一封情信，他怎么能没收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