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瞳仁充满了不安,她央求道。
如果再不离开的话…
再不走的话…
她心底又股不好的预感,光是想想都会让她觉得害怕。
渡边宽笑笑,还以为她只是说说。
“对不起,小兮,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锦织兮所有的劝说都堵塞在喉咙中,声带艰难地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了解父亲母亲,他们逃不了。”
“我们可以给他们一笔钱!只要躲过这段时间!”锦织兮的目光崩溃,着急地劝说。
“他们不会走的,我了解他们。”渡边宽用和平常无异的温和语气,拒绝了她,“对不起,小兮,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我家的事情连累到你,让我们自己解决好吗?”
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学校那边已经压不住了,笑面虎已经动手了。
锦织兮默不作声地收回手,垂着头。
那个人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会毁掉。
锦织兮的心脏酸涩,肩膀一瞬间沉重地她抬不起头,更说不出离开日本这样的话。
是啊。
宽子的家人还在日本,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她牵连到了他。
她凭什么要求他跟自己一样,孤注一掷地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的家人呢?
宽子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她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给予的感情,现在还要自私地强求他离开吗?
凭什么自己的不圆满一定要牵连另一个人呢?
宽子这么好,好的她第一次想要认真地和他在一起。
渡边宽把筷子重新塞回她手里,强撑着笑容,安慰道,“好了,小兮,先吃饭,我们晚点再说这些事。”
他不想连累到她。
她和小零一样,她们都是天才。
小兮就应该开开心心地打着网球,在职业网坛的球场上大放异彩,冰帝的那些人也好,立海的人也好,那些人都在等着小兮回归。
她不能再被自己拖累了,他的女孩啊,天生就该是站在球场的人。
他已经不想再看他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低头了,她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啊。
明天要把那些钱还给迹部君。
锦织兮眼眶微红,冲他笑了,却比哭还难看,“嗯。”
渡边宽安心一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先吃饭吧。”
事情总会解决的。
他们会熬过去的。
锦织兮点点头,苍蓝色瞳仁夹杂着疲惫,逞强道,“嗯。”
她的喉咙哽咽地染上哭腔,无助脆弱地发不出声音。
原来兜兜转转,她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渡边宽看她不开心,起身,用毛巾帮她擦未干的头发,转移话题道,“我都说了多少次,这样会感冒的。”
锦织兮低着头,泪水一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慌乱地掩饰,用筷子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里塞东西,她吃的太快,太急,生怕一个不小心,泪水就会忍不住地掉下来。
“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渡边宽动作轻柔地擦干头发,去浴室拿了把梳子。
锦织兮的心脏密密麻麻地疼,疼地她喘不过气来。
宽子,对不起。
我坚持不住了。
我认输了。
我认输了…
自认为圆满的爱情到头来全成了泡沫,幻影,只要轻轻一个手指,就会戳破她所有的坚持。
渡边宽拿了梳子,一寸一寸地打理着她的发丝,目光漾着温柔怀念,“小兮的头发变长了呢~”
“过两天,我给你买个发箍好不好?到时候扎起来,就不会影响打网球了。”
“正好小时候我天天帮小零扎头发,到时候我也帮你扎好不好?丸子头怎么样?”
“丸子头很丑的。”锦织兮的视线彻底模糊了,委屈地嫌弃道。
“那就麻花辫吧,到时候可以穿裙子,我们可以去海边,算是弥补这次的约会怎么样?”
“幼稚死了!只有5,6岁的小孩子才会扎麻花辫。”锦织兮的心脏酸涩。
“那就再换个马尾了,打网球的话正合适呢~“渡边宽笑意盈盈道,眼底是无限的宠溺和纵容。
那时的他语气里都是对未来的期盼,希望。
他们那样的年轻,他们遇到的时间刚刚好,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是可以轻易打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