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诚中学。
从昨天离开神奈川后心底就一直惴惴不安的锦织兮在看到校刊上粘贴的开除通知后,脸上的血色尽失,整个人因为愤怒和恐惧颤抖,身体绷的很紧。
周围聚集着零星几个早到的学生,他们大都还没来地及看清上面的内容,粘贴的告示已经率先被锦织兮撕了下来。
她将纸张攥的褶皱,直奔入学报道的学生课。
看到穿着常服的陌生女孩子,经过的不少学生都好奇地打量了两眼。
是转学生吗?
长得可真漂亮,就是好像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很凶呢。
学生课。
“咚咚…”锦织兮象征性地敲门而入,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应答。
但既然他们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说明这些人是活着的吧。
“你!”早来的女老师还在整理一会儿开会的资料,就看见有人率先闯入。
这个时间…
“你是转学生吧?”小原枣子刚还要生气,见到是这么乖巧的女孩子,立刻就压下了自己的脾气,僵硬着笑脸,打招呼。
“来的这么早,办入学的老师还没到呢,先等一会儿可以吗?”
“等不了,老师。”锦织兮把自己手里的纸拍到桌前,“为什么?!为什么要开除宽子?”
是他做的吧。
一定是他做的。
锦织兮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抖成筛子,漂亮的小脸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扭曲,发丝垂落在耳边,唇色发白。
小原枣子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桌面上褶皱的纸,“宽子?你认识渡边君?”
锦织兮唇角轻抿成一条直线。
空气陡然安静,压抑。
小原枣子看了眼门口的方向,见没人进来,才小声地凑了过去,说道,“我偷偷跟你说,这事儿我也是听西本先生说的,上面在压这个事儿,怕影响不好,所以只是下个开除通知,让他赶紧走人。”
“为什么要开除他?”
是因为我吗?
怪不得他昨天放自己放的这么爽快。
锦织兮脸上的血色尽失,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周围的空气稀薄,冷地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哆嗦着唇,“是他干的吗?”
“看样子你也知道内情。”小原枣子见她知道一些内幕,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索性现在也没有什么人。
“呐,既然你和渡边君是朋友,就好心帮忙劝劝他,那种地方虽然来钱快,但终究不是正途,不管他家里有什么问题,都还有其他的办法解决。他还年轻,现在改还来得及。”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来钱快?是宽子在打工的事吗?”锦织兮皱眉。
是因为六本木那边的事情。
被人发现了吗?
小原枣子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打工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挺聪明啊,都懂得用这么隐晦的词了。
“也是,给人当情儿,也是一种变相的打工。”
“嘭!”小原枣子的话刚落下,就被人拎着领子,摁倒在桌上。
锦织兮脸色难看,嗓音前所未有的冰冷,“你胡说什么?!”
“喂!你干什么?!我是老师。”
“那你应该知道为人师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为人师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小原枣子被她挑衅的行为惹到了,不怒反笑,“你们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年纪轻轻不好好在学校念书,却去抱着有钱人的大腿跪在地上学狗叫?学校只下达了开除了通知,而不是张贴他躺在中年男人床上的那些照片就已经是给他留面子了。”
“你胡说什么?!”锦织兮沉了嗓音,眉宇阴沉。
小原枣子冷笑一声,“那些照片还在校长办公室,我有什么可胡说的?你不是他朋友吗?他做了什么你不是也知道?”
亏她刚才还要好心帮她办手续,原来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怪不得一个转学通知拖的这么久,只怕她在之前的学校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校长办公室在哪里?!”锦织兮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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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刚来上学的渡边宽在校门口遇到了原本要给他一个惊喜的锦织兮。
今天的天气算不少,天空阴沉沉的,风吹散了她的苍蓝色碎发,那双带着笑意的猫眸此刻却难过地快要哭出来,她低着头,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门口。
“小兮,你怎么会在这里?”渡边宽好奇,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怎么低着头?是来找我的吗?”
“呐,宽子,我今天心情不好,陪陪我好吗?”锦织兮从始至终都垂着头,眼圈却一下子就红了,嗓音脆弱地染上哭腔。
“嗯?”渡边宽不解。
锦织兮胡乱地编了个理由,强撑着抬头,朝他笑,“反正今天也是周五了,而且你忘了,你之前还答应过我要去约会,那次也没去成。这次就当是补偿给我的好不好?”
渡边宽怔了一会儿,似乎从来没见过她这么难过的表情。
能让她这么难过的人,想必是又是和那个人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