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老远,李贵才找了进来。
“宝二爷,怎地就你自己?”
宝玉理也不理,闷闷不乐的上车回府了。
等贾母发现鸳鸯不见,就找人去问。
最后终于问到宝玉头上。
宝玉不敢隐瞒,就按鸳鸯交代的说了一遍。
贾母听闻是贾赦要强纳,才逼走的鸳鸯。
顿时气的浑身乱颤,勃然怒道:
“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他们还要来算计!”
她气的不是鸳鸯走了,而是气儿孙们不争气。
正是因此,她见王夫人在旁,便向王夫人道:
“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我。”
她伸手指点着王夫人,手指不住颤抖的道:
“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要,剩了这么个毛丫头,见我待她好了,你们自然气不过,弄开了她,好摆弄我是吧?”
王夫人忙站起来,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
她知道自己是被牵连了,却也不好在贾母气头上还嘴。
此时屋里人都噤若寒蝉,一个个不敢出声。
迎春懦弱自不必提,惜春还小也不会说。
李纨、宝玉都怕引火烧身,也一概不敢申辩。
只探春是有心的,觉得这是个机会。
如今李纨主事,她从旁协助。
都是王夫人一手安排。
不论是感恩,还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她都需讨王夫人的欢心。
想到这里,探春就咬牙上前,道:
“老祖宗息怒,这事又与太太什么相干?”
她往地上一跪,口中道:
“老祖宗想一想,大老爷要收屋里的人,太太如何知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
“莫说不知道,就算真知道,大伯子和小婶子,也只推不知。”
这话本不必说,但探春还是选择说透。
大伯子和小婶子之间,要避嫌。
这是人伦常情,可避瓜田李下。
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二房的人。
王夫人不动声色,但在心中也记了探春的好。
探春这话入情入理,贾母自然不能再骂。
她目光微凝,看着跪着的探春。
心中反而对她满意几分。
半晌,贾母才叹了口气,道:
“去把大太太请来!”
外边的鹦哥应了一声,忙过去喊人。
她一直在门口听着里边的动静。
听闻人已经走了,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这边贾母态度放缓,对躲在一旁的宝玉道:
“宝玉,我错怪了你娘,你怎么也不提我一嘴,就看着你娘受委屈?”
她本就是借机敲打一下王夫人。
再说,错怪就错怪了。
又能如何?
她的辈分在那,王夫人只能忍着。
这时她拿宝玉说话,自然也有其深意。
果然,贾母的话一出,王夫人不由多想了一些。
贾母素来喜欢宝玉,若是宝玉为她说话,贾母也不会怪罪。
可她是宝玉亲娘,最后却是探春这个庶女儿帮腔。
一时王夫人也忍不住心凉。
好在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贾母故意的。
宝玉的性子本就这样,定然只是没想到这些罢了!
宝玉不知这话的深意,见气氛缓和下来才敢说话。
他朝贾母笑道:
“我偏着娘说大爷大娘不成?通共一个不是,我娘在这里不认,却推谁去?我倒要认是我的不是,老太太又不信。”
宝玉也是急中生智,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
话里话外,和谁亲谁近不问可知。
王夫人一听,心中也好受些。
贾母见此,还不肯罢休,又朝宝玉笑道:
“这也有理。你快给你娘跪下,你说太太别委屈了,老太太有年纪了,看着宝玉就罢了吧。”
宝玉听了后忙走过去,便跪下要学一遍。
王夫人自然不敢承他的礼,忙笑着拉他起来,道:
“快起来,快起来,断乎使不得。终不成你替老太太给我赔不是不成?”
宝玉听说,又一脸讪讪的忙站起来。
这边婆媳已经过了几招,主角却将将才到。
邢夫人一进屋,就见所有人都看着她。
心中正自疑惑,就听贾母怒道:
“你还知道来?莪听见你替你老爷说媒去了?”
邢夫人一听说媒,就知道是鸳鸯的事。
“你倒也三从四德,只是这贤慧也太过了!你们如今也是孙子儿子满眼了,你还怕他,劝两句都使不得,还由着你老爷性儿闹。”
她被训得满面通红,连忙回道:
“我劝过几次不依。老太太还有什么不知道呢,我也是不得已。”
贾母知道她性子愚拙,只会听话,便冷笑道:
“他逼着你杀人,你也杀去?”
说着,忽地将话题转到王夫人身上,道:
“如今你也想想,你兄弟媳妇本来老实,又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