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黎漾眉头没有一分钟是舒展过的。
王朵确实是死了,但是已经死了很久了,而刚刚作为无脸鬼出现的王朵,只是逃跑了。
被黎漾的铜钱打到重伤,还能从黎漾眼皮下溜走,那就说明不是王朵的尸骨在附近,就是证明有人帮她。
无论是哪一种,黎漾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前面路口红灯亮起,黎漾缓缓的将车停了下来,车内出奇的安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黎漾就想起了沈鹤尧。
沈鹤尧无论是开车,还是坐车,都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
所以时间久了,黎漾也养成了车里没有一丁点音乐。
只不过此时,黎漾竟然觉得有点寂寞。
沈鹤尧那边现在应该很热闹吧,也或者这个时间正在陪美人春宵,一股酸涩漫上了黎漾的心头。
黎漾微微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很快就要攒够阴德了,总要分来的。”
红灯变绿,后面有车鸣笛催促,黎漾才回过神,朝家驶去。
四个小时前,也就是黎漾刚刚看到沈鹤尧新闻的前一个小时。
尊格云顶。
“哎呦,让我看看这谁,沈鹤尧,你真是有良心,我生日你竟然最后一个到场。”
孟塘手中端着酒,阴阳怪气的说道。
沈鹤尧连看都没看孟塘一眼,直接拿过来他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就在孟塘又要说话前,沈鹤尧先他一步开了口。
“别和我说要三杯,尊格的云顶应该还值两杯酒。”
说完这句话,孟塘的嘴角抽了抽。
“哥,哪能啊,什么两杯三杯的,我哥就是心疼我,特意包了云顶给我庆生,剩下这两杯,我喝我喝!”
尊格作为江城首屈一指的贵族销金窟。
没人知道幕后老板是谁,但是唯一知道的事是,在尊格,要主打一个快乐,即使是仇人见面,也得出了尊格的门在杀个你死我活。
而尊格的顶楼更是奢华至极,靠窗俯瞰整个江城的夜景,平日里位子都是及其难定,更别说一下包下整层。
沈鹤尧朋友不多,孟塘算一个。
沈鹤尧眼神草草扫了一圈,“祁琛没有来?”
“哦,祁琛被他家老爷子叫去意大利了,原本说是今天回来,结果航班延误。”
沈鹤尧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了自己的盘算。
祁老爷子在这个时候把祁琛叫回去,怕是惦记着南城的那个度假村。
那个案子确实有点意思,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山村,为什么祁老爷这么惦记呢?
岑越带着裘欢上来的时候,沈鹤尧正在窗边打电话。
裘欢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落地窗前的沈鹤尧,想起了十年前也是这样,她站在沈鹤尧身后,看着他站前窗前的背影。
等沈鹤尧转过来的时候,那张几乎是雕刻出来的完美脸庞,一眼惊鸿。
但是裘欢那个时候,却只能按压住心中的悸动。
因为刚刚下楼前,奶奶说,楼下的这个男人是陈瓷的男朋友,让裘欢别冲撞到。
裘欢那时候还小,但是她多少能理解冲撞这个词。
她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心里有些不舒服。
陈瓷说是外戚家的孩子,寄住在裘家。
但是裘欢不止一次的怀疑,陈瓷搞不好是爸爸的私生女。
因为全家上下,无不当陈瓷是掌上明珠,万事都要以陈瓷为主。
做惯了小姐,突然被夺了宠爱,在小姑娘的心里生出了恶意。
于是在院子里玩的时候,裘欢直接将陈瓷推进了院里的景观池。
池水不深,养了几条锦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瓷落水以后就没上来。
脸朝下的趴在了池底,一动不动。
裘欢害怕了,连忙跑回了房,跟在身边的佣人觉得事情不对,赶紧招呼了人把陈瓷救了上来。
裘欢的爸爸裘永昌是个女儿奴。
可却因为这件事情,狠狠地抽了裘欢两巴掌。
而向来疼爱裘欢的奶奶,也只是摇头叹气,没拦着分毫。
裘欢在屋里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最后还是裘欢的妈妈过来给裘欢的脸上涂了药,嘱咐裘欢,万事要对陈瓷多多忍让,就当是为了裘家。
裘欢一度很茫然,为什么整个裘家都要这么维护陈瓷,就连妈妈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裘欢不过是个孩子,有仇必报的富家小姐,她怎么可能就这么任由陈瓷抢夺她在家里的宠爱。
于是处处给陈瓷下绊子,如果不是那件事……
想到那件事情,裘欢现在还会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呦,这是谁,看着怎么眼熟呢?”孟塘嬉笑着朝裘欢靠过来。
“生日快乐,孟塘。”
裘欢将自己手中的礼物递给了孟塘。
“原来真是来给我过生日的,要不是带了礼物,我还以为你是过来看鹤尧哥打电话的呢。”
孟塘说完了这句话,当下裘欢就红了脸。
“欢欢,你害羞什么,鹤尧哥现在也不是你姐夫了,你喜欢就大胆追啊……”
“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