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正酣时,皇后言笑晏晏的对皇帝敬了一杯酒。
“后宫诸事,妾身这段时间着实感觉为难,还望陛下可以让贤良淑德四妃都为妾身分忧一下。”
她看着皇帝将目光转过来,低首一笑,娇羞无限。
皇帝感叹皇后总是处处为他着想,心中越发柔软之时,就应了皇后的话。
皇后闻言,闪了闪眸子,直接接过皇帝身边大太监的酒壶,给皇帝添了一杯酒,“说来我和你相遇这么多年,我自打坐上这皇后之位,已经许久未曾与你赏花赏月。”
她回想过往,难得叹息,“接任皇后之位,时至今日,已有整整十五年了,我一向体弱多病,所以有大半的时光,都是在病中渡了过去。后宫诸事,甚至是一些接待勋贵夫人的事情,我也是让苏贵妃接手。本以为苏贵妃会感念我的不容易,却没有想到她处处仗着皇上对她的疼爱有加,时刻找我的麻烦,时刻踩我的痛脚。”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闭嘴不言。
皇帝眉头微皱,定定的看了皇后好一会,这才开口道:“你是因为歆羡的缘故,现如今对朕有几分埋怨吗?”
皇后立即摇头,声音格外低沉:“妾身不敢对皇上有所怨言,妾身这一生最
爱的就是皇上,所思所想都是为了皇上。”
她一双美目盈盈,不一会,就泪水涟涟,“可是皇上对妾身却是不一样的心思。妾身以前愚笨,陷入虚情假意之中从未看清过,这一次透过苏贵妃,妾身却是真真切切的看透了。”
皇帝直觉不妙,身子紧绷,哐当一声,手中的酒盏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察觉不对,立即喊了一声,然后就发现皇后面色带有几分狰狞。
他立即保护动不了的皇帝,“皇后娘娘,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皇后,你要做什么?”太后听到这话,立即呵斥。
满朝文武也被这样的变化吓了一跳,他们正要呵斥皇后,却发现一些带刀的侍卫冲进了紫光阁。
凶神恶煞的他们,抽出长刀,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满朝文武,仿若是有一人不规矩,就会死于刀下。
祝柏也被这样的变化震惊到了,他立即将惊慌无措的唐楠护在自己的身边。
唐楠缓缓吸一口气,而后吐了出来,惊疑不定的道:“皇后这几月一直没什么动静,怎么会一下子弄这么一出。”
祝柏沉吟半响,板着脸道:“或许是因为老七,亦或者是因为易国公府。
”
在他心中皇后一直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所以能够让皇后如此的,绝对是君煦溶对她说了什么?
“酒里面有毒。”满朝文武都觉得身子发软,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
“酒里面所下的都是让大家身子疲软的药而已,不是什么毒,你们可以放心,本王不会要你们的命。”君煦溶捏碎了酒盏,直接站起身,冷冷的开口道。
皇帝瞳孔一缩,怒斥道:“孽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君煦溶吐口气,从诚王那你接过帕子细心的擦了擦嘴角,这才双手一拍,立即就有几个却是凶悍的年轻男子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皇帝看着那熟悉的人影,顿觉眼前昏暗一片。
他颤抖着嘴皮,想要狠狠的怒斥,却发现自己无言可斥。
“这不是易国公府的薛世子吗?”有人辨认出,顿时抽口冷气。
“正是我那可怜的表哥。”君煦溶笑着,三言两语,就将一些被隐藏起来的事情,说给了满朝文武听。
“说来六哥,可真的是世上最悲惨的人,母族真的是完全被利用殆尽了,就连我的生母,我的养母,甚至是我的母族都成了一颗棋子,一颗让父皇彻底的平定四方,掌握大权的棋子。”君煦溶厉声道。
他看着目光平静无波的皇帝,勾唇冷笑:“父皇可真是这世间最为冷心冷肺的人,凡是可利用的,你都能够想办法利用,就算不能够利用,你拐着弯的也能够想办法让他为你所用。”
“当年你能够顺顺利利的坐上皇帝之位,是因为你直接囚禁了皇祖父,给了纯惠皇后错误的讯息,让她帮你达成所愿,让几个叔伯都成了你的踏脚石。父皇算尽一切,却没有想到皇祖父早就知道你是个何等心狠手辣之人,所以早早的准备了一套遗旨,让你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所以这一次戎狄和大兴的战争,完全就成了你对几位叔伯连根拔起的筏子,我们这些儿女也成了你试探利用的棋子。”
听到这一连串的指责,皇帝缓缓闭目,再一次睁开,眸底里面寒光四射,“老七,你今日和你的母后弄这么一出,是你的表哥蛊惑了你,还是你一早就有这个准备。”
看着皇帝面无波澜,君煦溶黯然叹息,“儿臣只不过是突然知道了我生母当年被你利用的真相罢了。”
他眼眶泛红,委屈的道:“父皇既然从来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让她动心?娶了她之后,又为什么不好好的善待
她。难道就因为她是易国公府的嫡女,是我这所谓母后最为嫉妒的人吗?”
“儿臣这两年一直都在想,你和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