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任的参史。”祝柏沉声道。
“我不认识你……算了,反正都是工部的人,那个大家就是一起的。”孟照想的挺开,转身过去。
祝柏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的爽朗,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了皇帝那独特的嗓音在大殿中响了起来。
“够了,你们两家这段时间一直为这件事情扯过来扯过去,你们不烦,朕都烦了。”
“陛下息怒。”众臣异口同声。
皇帝略微皱了皱眉头,他目光落在面红耳赤的左都御史脸上,看着他满脸的不服。
皇帝眸子微闪,神情越发高深莫测:“这件事情,就交给大理寺卿。”
左都御史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缓和下来:“陛下英明。”
“既然陛下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卿,那就派京兆尹旁跟着,免得有人借此事公报私仇。”谢青荣眉头一皱,他觉得今日皇帝的态度有些古怪,所以不再争执。
然而他说话的语气却是带着一份对大理寺卿的怀疑。
“臣会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大理寺卿是一个微胖的男子,被谢青荣提到的时候,他的手腕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皇帝淡淡点头:“端敏太子的
棺木已经彻底的入了皇陵,青州那边的事情你已经有了结果,所以朕决定等到下一次休沐,为朕的几个侄子举办迎风宴,以散从去年冬月到今年开春的晦气。”
晦气两字出来,祝柏心中如哽了一块大石头,闷的让他有瞬间喘不过气来。
但是满朝文武百官就是脸上含笑的开始商议着迎风宴。
皇帝听着他们议论,摆了一下手,直接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礼部,而后就一脸冰冷的退了朝。
皇帝离去,文武百官也各自找到自己的阵营,开始说这场迎风宴该带哪一种女眷参加。
祝柏看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如同话家常一样的文武百官,觉得有一层隔膜阻挡在他的面前,若是他不将这隔膜破开,那他永远都无法融入。
“你是新来的参史?”孟照跟往常一样与自己结交的好同僚商议了一下工部接下来的事情,然后就想到了那个新来的参史,他顿时就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祝柏感受着他落在身上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点头。
“你看起来不像一个木匠呀!气度就不说了,你这双手也应该是拿笔墨纸砚,考状元的才是。你怎么想不开要来到工
部,难不成你的祖辈都是木匠,你不能够科举出仕!”
孟照今年只有二十五岁,对于其他人来说,二十五岁这个年纪已经是老谋深算的官场油条了。
但是孟照出身世家大族孟家,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幼子,从小到大就备受家里人的疼爱,原本他应当按照家族的要求,科举出仕,步步走上权力巅峰。
不过他的心思放在了那些木工上,以至于根本就不爱读书。
然而世家大族的子弟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出仕,纵然他不喜欢读书,那么家族的人都会为他安排官职。
后来孟照的父亲直接动用关系将他安排在了工部,他因为出身世家大族的缘故,从来就没有为生活而烦忧过,自然就怀着一份赤子之心。
在工部呆了几年,因为工部的清闲以及工部人员的随和,他眉宇间依旧是带着一份天真,与人说话自然也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
上朝的时候,孟照发现祝柏的存在之后,心中却是存疑的。
因为他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发现祝柏身上穿的是七品的官服,按照大兴律令,能够进入金銮殿参与国家大事的官员都应当是从五品。
“下
官家中并不是木匠。”祝柏打量了孟照,发现他的眸子璀璨如星辰,满脸都透着一份纯粹的好奇。
祝柏想到其他路过的大臣,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轻的,在面对自己的同僚亦或者是敌对方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一份高深莫测。
孟照却是没有,他眸子清澈得就如孩童般无辜。
祝柏瞬间就知道孟照的出身并不简单,否则不会在这个年纪还保持着如同孩童一般的纯粹。
“你家不是木匠?工部六品下的官职都是给一些匠籍出身的人,一般有志气的人都不愿意来。”孟照想了想,还是好奇的道:“我前段时间请了大假,休养了几月的时间,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孟照的话直接中带着浓浓好奇,祝柏正要答话,就听到了君墨林喊他。
“老六,下午要去工部报到,就要我陪你吗?”君墨林若有所思的走出宣德门,看见自家的马车后,才想起来祝柏今日也跟着上朝了,连忙倒了回来,就看见祝柏与孟照正并肩而立走过来。
“下官见过晋王殿下。”孟照欠身行礼,而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祝柏,“原来你就是那位神龙见首
,不见尾的燕王呀,第一次见面,我倒是觉得你跟传闻完全不一样。”
祝柏轻轻一笑:“哦,从我来到京城之后,我就一直忙碌不已,哈哈,我倒是不知道京城对我有什么传言。”
孟照的眼眸中明晃晃的流露出了一抹同情:“他们自然是说你粗俗无比,不识大字,落地山鸡侥幸成为凤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