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柏眸子微闪:“上一次的那嬷嬷,我倒是觉得挺好的,难道这一次她不会来了吗?”
武安侯一去,原本该继续教导唐楠规矩礼仪的嬷嬷却是回了慈宁宫。
祝柏一听到管家说到太傅,就知道唐楠那边也会有人教,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另外换了一个人。
他有些担心这个人品性不好,对唐楠教导不认真。
“太后身边的人,身份都贵重得很。王爷你就放心吧,王妃娘娘聪慧过人,一定会跟你一样,在三月的时间,就可以一举一动都透着端庄雍容。”
管家知道他的意思,他对于祝柏并没有见几次,但是每一次见面,他都觉得祝柏对唐楠是真正的放在了心尖上,时时刻刻都想念着。
然而这一份真心实意,却是皇帝最为不喜的。
他想要提点一下,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又觉得顺其自然更好,毕竟现祝柏处境并不好,而且祝柏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表示。
“我明白了,我会跟娘子说一下,这段时间就劳烦管家安排了。”祝柏点头示意,立即抬脚要去后院。
管家却是喊住了他,再一次的说道:“太傅虽然博学多闻,但是为人比较执着,王爷在
他的面前不要堕了身份,一定要记得先前奴才对你说的话。”
祝柏脚步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抬脚离去,低沉声音却是轻飘飘的落了回来:“本王知道了。”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祝柏就来到了唐楠的君兰苑,将事情与她一说,整个人却是陷入了若有所思中。
他研究过大兴的律法,重孝被夺情,有心者为了不落把柄,也会守满小孝。
而小孝逢九最好,所以祝柏应当是守九个月。
然而管家一听他的话,就提到了六三,最后皇帝定在了三月。
虽然一样可以称之为小孝,但是三月的小孝却是血缘不亲的远房亲人守的,这根本就与大兴规定的孝法不符!
“看来皇上是铁了心的要在你的名声上作文章呢。”唐楠沉默良久,才苦着一张脸道。
昨晚上,祝柏提到守孝,就与她普及过大兴的孝法,结果皇帝却是只定了三月。
这摆明了就是要在祝柏的名声上割一刀。
她真心不明白,皇帝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对祝柏?!
“名声有碍的皇子是不能荣登大位的。”徐舒悄然无声的进来,阴沉着脸说道。
唐楠心念一动:“皇上这么针对相公
,就是让他无缘大位?”
徐舒一脸认真的点头:“我先前也没有这么想,是我姐姐传信来,我才知道了皇上的用意。”
他说着,就把一封书信递给了祝柏。
祝柏接过来,却是没有打开看,他苦涩一笑:“我什么势力都没有,就连想一想的心思都没有,父皇他怎么就如此防备我?!”
他想了诸多的猜测,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的用意竟然是这般。
祝柏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眼角泛着一尾红:“所以皇上是可以不用对我夺情的,是吗?”
“不可能吧,当时边境的局势那么危险,若是不夺情……”唐楠吃了一大惊,一边说着,一边心念急转,随即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黑。
青州的事情虎头蛇尾,可不就是用不着夺情!
祝柏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然而手指却是紧紧握成拳头,那拳头上面凸起的青筋,仿若是怒火在发着不甘。
从头到尾,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有些人却是利用他达到了目的,更有些人利用他完成了不可见人的交易。
一无所知的祝柏就像是一头茫然无措的困兽,不停的在牢笼里面挣扎着,想
要寻找一个出路,结果现实却不停的打击他。
“名声有碍就名声有碍呗,反正我们夫妇一直都没有将心思放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我们夫妇一心一意只想好好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不管是什么样的算计陷害,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我们夫妇没有关系。”
唐楠紧紧咬着下唇,她真的觉得皇帝的心事太可怕,竟然是在武安侯去的那一天就开始算计祝柏了,关键是祝柏从来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思觊觎着他的位置。
这样的防备,这样的怀疑,这样的提前下手,真真是让她觉得这手段下作!
“是啊,与我们完全没有关系。”祝柏红着眼睛,缓慢的舒展开了拳头。
一个个自持身份的天潢贵胄们不都是看不起他!做什么要如此提前防备着?!
他只不过是想要真心实意对他的亲人,为什么要把他当成争夺财产的仇人戒备!
他真真觉得自己这几月知道的事情,比那十多年的生活都要刷新他的认知。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家,无情而又多疑。
“姐姐的信,你们不打算拆开看看吗?”徐舒收敛神情,心中长叹。
他有预感,三月过后,步入朝堂的
祝柏面临的事情只会是一件比一件难。
“没什么好看的。”祝柏冷冷笑着,直接将信给撕碎。
徐舒愣了,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看一眼……”
祝柏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