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柏听到这句怒言,嘴角勾了起来:“不过是看见三皇叔站在诚王那边。”
先帝虽然是一个中庸之君,但是心下却是有着不少的儿子。
这些儿子一个个都野心勃勃,可惜的是德不配位,大部分都折在了夺嫡战中。
先帝有感于自己的儿子死伤惨重,才会拖着病体当着皇帝和几个大臣的面下了一道遗诏。
如今皇帝尚存的几个兄弟中,除了与他一母同胞的贤王君悦外,其他四个都是在当年夺嫡战中败了。
不过,这四个也是个聪慧的,知道自己上不了位,一个个满脸悲泣的在先帝面前哭诉,最后头顶一个藩王,等到皇帝登基,就借口回藩地守孝的原因,非常迅速的远离了战场。
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这几个藩王的实力都在暗中增长。
不过他们表面上露出来的,一个个都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很。
君煦枫身为皇帝较为疼爱的皇子,在舞弊案中被人逮住,身上狠狠的被刮了一层。
现如今又在边境被戎狄俘虏,他自然是想要尽快立一份大功劳,洗刷他那无能的表现。
而福王虽然表面上很是支持他,但实际上却是按兵不动,只是
口头上不断的挑拨意见不同的诚王和晋王。
祝柏看得分明,自然不愿意掺和在这件事情中,他自动请缨来到了城墙守着,对于一直驻扎在不远处静,默不动的戎狄,从一开始的防备到了现在的警惕。
“不管三皇叔和诚王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只要张大将军派来的心腹没有开口,我们这段时间就要谨慎行事。”祝柏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中轻叹一下,面上却是意味深长的说着。
君墨林心领神会,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我们两个前往北疆,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势必会受到张大将军的刁难。然而,我们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算将来将真相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了。”
他很怀疑张明安的提前准备好八万兵将的举动。
北疆可是处于最为偏僻的地方,那里地域辽阔之外,民风也十分的剽悍。
张明安作为镇守北疆的大将军,为何会时刻关注着其他边境的境况。
君墨林没有将心中猜测说出,原本同样有着怀疑的祝柏一听却是瞬间明白了此话深意。
祝柏挺直了背脊:“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不过那个随着我
们一起来这里的曾将军对他却是推崇备至。”
君墨林冷冷说道:“只要是他麾下的兵将都是如此。”
祝柏闻言,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我倒是觉得我们两个前往北疆,他不出面见我们,除了嫌麻烦,亦或者轻视我们,最为重要的是他想的更深更多。”
就算京城中那些世家出身的大臣都知道张明安受恩于武安侯府,但是不关乎自己的利益,自然就不会有人记起此事。
这些年来,武安侯府以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落下去,除了武安侯府自身没有后继之人外,更多的就是这些世家大族的推波助澜,以及得到恩惠之人的视而不见。
祝柏脑子飞快转到在这里,心中略微觉得有些沉重。
他好像明白张明安避之不见的原因了,不过君墨林的怀疑很对,凡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将士都不会那么费心思的关注着外面的局势变化,尤其是这个边境离的有千里远。
“你想到这里,也算是通透了,但是这个世上却是很少有你如此通透的人。”君墨林语调透着一丝沉重。
他极力克制心里的猜测,将目光落在祝柏的身上,见他神情平静从容,眸光闪烁一
下,轻笑道:“说来,我们两个在这里算不算是庸人自扰之。”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两个还在这里纠结,除了心中有着浓浓的猜测,就是现在他们的处境太过于无趣了。
君墨林想到无趣两字,自嘲一笑:“本以为我们从北疆来到青州,无论如何也会披甲上阵,好好的立一份功,谁知道竟然是被三皇叔当成傻子一样糊弄!”
他好歹是靠着边境混出来的军功,摆脱了母族带来的拖累,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晋王,岂能甘心自己在这青州被君煦枫处处针对排挤。
祝柏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而后起身看着远处,见很远的地方,山脉透着一份春景,就想到了若是没有身世这一出,今年他该和唐楠为玉娇阁的新品忙碌了。
想到这个,祝柏勾唇笑了起来,“三哥,弟弟我想家了。”
君墨林沉重的心情顿时一滞,他没好气抬头看着祝柏,“你怎就如此突然,虽然我知道弟媳是个贤妻,但是我们现在可是处于很有大可能爆发战事的青州,我们的心思难道不该放在如何抵抗戎狄的事情上吗?”
祝柏微微的眯眸,将视线在远处的帐篷中
扫了一眼,他俊美的脸颊很快就蔓延上了一层冷色,“三哥,你老实回答我,你现在想家吗?”
君墨林闻言,手下意识的握紧了长剑,他眉心微蹙,骤然起身,上前几步,犀利的目光顺着祝柏的视线,落在了戎狄驻扎地。
他心念急转下,眼眸变得深邃如海:“戎狄虽然是草原王庭,但是他们信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