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一番,继续赶路,唐楠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见落在最后面的徐舒,这才稍微心情好了一点。
悲伤的唢呐声不断震天响,每路过一个州城,众人心中的焦灼就越发的沉。
而这一路上唐楠都很沉着冷静,路过县城的时候,就让人买了硝石,小心谨慎的试验了几番,终于制作成了冰。
在右侍郎惊奇的目光之下,唐楠用着硝石制成的冰完好的保存了武安侯的身躯。
半月而过,众人终于到了金陵城。
武安侯府出身金陵大族徐氏,开国之初,开国武安侯就接过了族长之职,整个徐氏一族也因为这一点,在金陵这座大城,不管是谁都要高人一等。
然而自十多年前老武安侯战死沙场,武安侯府没落之后。
本就因为奢侈生活而显露几分败落的徐氏一族,彻彻底底的落了下去。
如今武安侯一死,徐氏族人就好像是群龙无首,在金陵备受其他大族的欺压。
如今武安侯的灵枢送回来,除了其他房德高望重的长辈,凡是能够让自家过上普通百姓生活的徐氏一族的族人都来了。
唐楠妻代夫职,将武安侯的灵枢送葬在族地,随即在金陵的
潭峪寺点了长生灯。
对于徐氏一族殷切期盼的重现家族荣耀一事,她半点都不理会。
唐楠跟着右侍郎,规矩的将武安侯的后事彻底弄完,就到了二月中旬。
“臣真的没有想到徐氏一族竟会没落到此等地步。”终于解脱的右侍郎大人满脸感叹的说道。
这段日子,除了处理武安侯的后事外,更多的徐氏族人就是希望唐楠拿大部分的钱出来,给家族增添祭田,然而武安侯府世代增添的祭田,早就被这些蛀虫一样的族人卖的差不多。
唐楠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这些人不过是靠着武安侯府享受了太久的安宁生活。如今武安侯府彻底没落,靠着武安侯府供养的他们,就好像是自私自利的蛀虫一样,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想不到武安侯府如何?他们现在更为关注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右侍郎笑了笑:“据臣所知,这些年来武安侯从来就没有在意这些族人。”
唐楠闻言,眼眸平添了一份幽冷:“若是舅舅这些年一直都在意这些族人,那么我们现如今看到的徐氏一族就不会是现如今的这个模样。”
右侍郎笑意从嘴角漾开:“
王妃娘娘能够看清这一点,着实难得,哈哈,侯爷的后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后天我们就启程回京吧,这一次在金陵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也不知道我那小幺儿,还记不记得我这个父亲?”
唐楠道:“大人得长得十分温润儒雅,你的小幺儿一定会记得你,毕竟长得不错的人,让人印象深刻的很。”
右侍郎双眉微挑,嘴角笑的微弯:“王妃娘娘,这话虽然直白,但是臣却十分爱听。”
他的小儿可是盼了多年的儿子,自然倾注的感情不一样。
唐楠满脸笑意:“这段时间辛苦大人了,这两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后天我们回京城,还要舟车劳顿一番呢。”
“说的也是,这金陵城不愧是热炉,只不过才二月,就热得让人心里烦躁的很。”右侍郎连忙点头,含笑的说了一句之后,脚步轻快的离开。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唐楠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茶盏,最后将它重重地放下。
“你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唐楠满脸冰冷,“舅舅生前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徐氏一族,可见他老人家的心中也知道族人是个什么模样,我就不信你的姐姐不知道。”
武
安侯的伤势处理完了,苏秦派来的黑衣人带来的整顿徐氏一族的消息,却是让唐楠对她的感官直线下降。
“我也不清楚姐姐心中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觉得她这么与你说,一定有更大的用意……”才走进来的徐舒被这句质问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
了解事情经过之后,他沉思片刻,一脸郑重的说道。
“徐氏一族不管怎么说都是侯爷的亲族,燕王身为侯爷的外甥,多照拂一下徐氏一族也是应该的事。”
宗族对人十分的重要,虽然他不知道武安侯心中究竟是如何做想?但是宗族对于人来说,却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呵,若真的要计较起来,相公要照拂,也该是照拂君氏!”唐楠一听此话,顿时心烦气躁的冷笑道。
徐舒一怔,他有些纳闷的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会这般的愤怒?难道是因为徐氏一族卖了祭田的缘故?”
“你知道什么叫鸡肋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是对于相公来说,鸡肋扔掉,并无可惜之说。”唐楠深呼吸,修长白皙的手指却是紧紧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这段时间,她根本就不需要派人去查
一下徐氏一族。
她只要在武安侯的灵堂上挂察言观色,就能够知道这些所谓的徐氏族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这些背靠着武安侯府耀武扬威的徐氏族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自身立起来的打算,反倒是满心的打算着如何挖武安侯府的墙角。
这样的族人与红楼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