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摆摆手:“你们都先出宫,剩下的事情,朕要和几位大臣好好商议一番,对于老六身上的重孝,朕会立即下旨,诏告天下,老六今日出宫,先去武安侯府找礼部的人,让他们替你好生的安排武安侯回乡入葬一事。”
祝柏立即红着眼睛答道:“儿臣会让礼部的人好好安排的,父皇你也不要为了舅舅的事情而悲痛了。”
皇帝轻微颔首:“朕知道了。”
祝柏眼中雾气弥漫,但是并未说什么,只是跟着众位兄弟,恭敬的走出了太极殿。
“老六,你说说你这运气,真是倒了大霉了,啧啧,你该不会是撞了什么邪崇吧,武安侯一去,你可就是没了母族,再加上因为武安侯的事情,父皇想要为你举办的皇家宴席也取消了,哎,本来是认祖归宗的好事,哪里想到好事竟然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丧事。”
德王君清玄一马当先拦住了祝柏,先是摇头晃脑的同情一番,而后就是实打实的嫌恶。
“看来父皇也是觉得你身上有霉运,这才让你去北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父皇可真是疼你,竟然想让北疆那煞神镇住你身上的霉运!”
君清玄无事
祝柏的冷脸,阴阳怪气的说道。
“二哥,现在还是在太极殿的范围内,你若是再这么毫无孝悌之心,弟弟我不介意打断父皇与大臣的议事,将你刚才对老六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君墨林语气冷冷的说着。
“本王又没有说错话,你那么急切做什么?”君清玄垮下脸色,“武安侯身子虽然不好,但是有着那么多的国医圣手,怎么着也能够再继续撑几年,但是现在老六一回来,他却这么去了,难道本王就不能够怀疑是老六冲撞了他吗?”
祝柏闻言骤然握紧的手,神色也是越发的冰冷:“我的事情哪里需要你置喙!”
君清玄轻哼一声:“本王只不过是怜悯武安侯,有感而发而已,你如此愤怒做什么,难不成你心中也是这么认为?”
“二哥此话真是让人一头雾水。”君临渊慢悠悠的说着,“老六可是纯惠皇后之子,与武安侯的血缘关系,可是这世上最为亲密的,就算真有什么霉运,那也只能够祸延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岂能连累自己的亲人,就算真的要连累亲人,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不是比武安侯更亲!”
“就是啊!二哥这个
时候如此说老六,莫非是在诅咒父皇?”君盈礼更大胆。
原本不当回事的君清玄听他这句话脸色顿变:“老四,你休要污蔑本王。”
“那你就可以肆意的诬蔑我了吗?”祝柏质问,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面闪烁着怒火。
“若论血缘亲近,父皇本就比舅舅来得更亲,二哥,你话里话外都在挤兑我,不就是苦心孤诣的诅咒父皇!诅咒其他的兄弟姐妹!”
君清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段时间,祝柏给他的印象就是安分守己,纯净天真。
他在武安侯去世之后,心中对祝柏的不屑鄙夷达到了顶峰。
这一次商议边境的事情,他因为最怕自己会前往边境战场,一直作壁上观,自然没有错过皇帝对祝柏的心疼。
自此他心中就生了一份怒火,出了太极殿,他就想要戳一下祝柏的心窝子,让他变得更加的悲痛万分。
他真的没有想到祝柏竟然不是他表面露出来那般纯净无辜,反倒是有些咄咄逼人。
君清玄眼中出现了莫名的恼怒,但是现在一看见其他的人都站在祝柏那一边,他很担心再争执下去,很容易让皇帝听见,遂气哼哼的怒瞪了一眼祝
柏,无情的甩袖离去。
“二哥,你这就离开了呀!啧啧,本王可真没看出来,二哥你竟然是一个不敢继续争辩的胆小鬼。”君盈礼满口讥讽。
君清玄气的肺都要炸了,他停了一下脚步,转身冷冷一笑:“本王只是不想与老六计较,毕竟他现在才失去了舅舅。”
“本王对他的退让,是本王有孝悌之心,而不是胆怯!老四,你若是看不明白的话,回去之后好好的问问你的王妃,不要出来丢人现眼,惹人厌烦。”
君盈礼冷哼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好大义凛然,好吧,弟弟我相信你有孝悌之心,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皇嫂一直担心你!”
“二哥与皇嫂之间感情甚笃,早一点回去,也能够避免被皇嫂骂一顿,不过对于你刚才说的那一句话,一定返送给你,皇嫂是书香门第出身,未曾出嫁之前有大才女之名,二哥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问她,免得下一次遇见的弟弟们,又不会说话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一抹笑容在他的嘴角浮现。
君清玄眼底露出一股残暴的凶光,那一瞬,凶狠的光被浓浓的讥讽取代。
“四弟,你可真会说
!哈哈,本王作为你的哥哥,就大度不与你为难了。老六,刚才是本王不对,念在兄弟情分上,就饶过一番吧,若太斤斤计较,那也太像女儿家了。”
“我不计较!”祝柏双眸眯了眯,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
竟然将他比作女儿家,君清玄这嘴巴可真毒!
祝柏平复心中情绪,将目光落定在君墨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