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楠不喜这话:“相对于困难重重,我还是喜欢面前有一条捷径。”
武安侯身子病弱,但是能够为祝柏谋划这么多,那就说明他老人家是知道很多事情的,既然如此,与其他们夫妇摸着石头过河,但是直接给他们一点提示。
苏秦闻言,眸光闪烁:“侯爷不喜欢走捷径的人。”
唐楠无奈摊手:“舅舅今日愿意见相公,不就是给了他一条捷径!”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苏秦轻哼。
唐楠笑道:“那只有你是这么认为的了。哎,好吧,看来我在你这里是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苏秦见此,不禁笑道:“合着你把我跟你说的话,都当成我给你提点了。”
唐楠满脸含笑:“难到不是这个理吗?”
苏秦微微颔首:“你这丫头,却是聪明,不过可不能聪明反被聪明误!”
唐楠略微矜持的道:“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苏秦被此话逗笑:“看你说的这么认真,我也只能相信了。”
唐楠挑眉,随即微叹一声:“舅舅今日见相公,应该不只是因为身子越发病重了吧!”
不疾不徐的语气带着一份担忧,苏秦一听,心中微紧。
“我也
很担心。”苏秦说完,抿紧了嘴唇,心思却是放在了那禁闭的房间里。
然而对于她心中所想的甥舅两人相认的场面并没有在祝柏的身上发生。
祝柏走进房间,除了那萦绕鼻尖的药味之外,就是无端的觉得身子发寒。
他一步一步,小心的放缓脚步,走过屏风,却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
正当他诧异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道微弱的咳嗽声。
祝柏脸色微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就看见一个裹着厚实狐狸皮毛的身影靠着一个贵妃椅。
“舅舅。”祝柏有礼的欠身。
“你倒是挺认人的。”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冷淡。
祝柏眸子微动,起身,眼眸直直的看着椅子上面颊消瘦不堪的青年。
“是否与你想的不一样。”
四目相对,武安侯嘴角勾了勾,语气颇冷。
“我先前见过太子。”祝柏察觉他语气的冷淡,心中不适,连带着自己的语气也无波澜。
“原来见过太子了,难怪一点都不吃惊,哼,就我这破败的身躯,落在那些胆小的人面前,那可是会如同恶鬼一样,把他们吓的屁滚尿流的。”武安侯冷嗤一声。
祝柏莫名觉得此话让他心口骤疼。
“
咳咳,自你回京城这么久了,我一直不曾见你。你心中可有疑惑?”
猛然咳嗽几下,武安侯用青筋暴起的手抵住嘴角,咳完后,手上全是黑色的血,就连他那白的不似人的嘴唇都溢出了血迹。
祝柏连忙上前,想要替他缓和一下,却是被他阻拦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祝柏眼中浮现轻薄的怒意:“你身子都这么差了,还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我自己有脑子,就算心中有疑惑,我也可以自己去猜,自己去验证!”
他纵然心中有千般疑惑,但是面对亲人,还是一个一直都在暗中关心他的亲人,看着人咳嗽吐血,岂能不忧心。
“你现在的情绪处在异常。”武安侯平平淡淡的声音,就好像没有在意他的病情如何。
祝柏骤然握紧自己的手,死死的盯着他,见他脸色白的惊人,不自觉心头酸楚难以抑制。
“这段时间,我跟着父皇见过了很多人,但是我不开心。因为我感觉得到,除了皇祖母外,其他人对我都有提防警惕,就连在我面前展露疼惜的父皇也不例外!”
祝柏说着,心头越发如泄洪的堤,让他胸臆间塞满了郁闷与不安。
“舅舅,我很
惶恐!明明我是皇子,为什么要把我送的那么远!”
祝柏眼角泛红,怒吼:“明明把我认了回来,为什么一个个都嫌恶我,讥讽我,就连父皇打心眼里也是防备着我!”
“因为你身上有一半是武安侯府的血脉,因为你母后是皇帝正妻,因为你身份是嫡皇子。”
武安侯双眸冰冷,语气更是讥讽:“你现在应该感到轻松,因为就算你身上有着这么多的身份枷锁,在乡野长大的你,除了让他们警惕之外,更多的只会让他们无视你。”
“你会活的比太子轻松!”
重重的语气让祝柏宛若受到了晴天霹雳。
“太子……”祝柏忍着心中猜测想要追问。
武安侯冷哼一声:“你不是说你会自己去猜测验证吗?”
祝柏心口一堵:“这怎能一样。”
“为何不一样,咳咳,你在乡野如何,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我也了解的很,无须再多言。”武安侯冷声道。
祝柏顿时脸色难看:“既然你这么关心在意我,那我养父母为何要缠绵病榻而亡!”
他就算聪慧,也是一个将将要及冠的男子,诸多事情真相接踵而来,让他实在是应接不暇。
武安侯抬眸,见他黑沉脸
色,想要勾勒讥讽弧度,却发现自己一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