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可是你亲自看着长大的侄子,他的母后也是你的表妹,你身为一个长辈怎么能诅咒他?太医呢,其他的太医呢。”皇帝气得直接推开搀扶自己的大太监,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君悦。
皇帝沙哑的声音仿若是雄狮悲痛的怒吼:“太子妃已经有孕,他即将要做父亲了,前几天他还在朕的面前说着皇孙的名字,他绝对不可能有事。”
“皇兄,臣弟也不想,可是边关告急,西南那边又有雪灾,朝堂百官都等着你拿主意,可是你昏迷不醒,所有的大事都推在了太子的身上……”
君悦还没有说完,又被皇帝那凛冽的寒冷气势吓的脸色微白。
“朕其他的儿子呢,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亲哥哥拖着病体忙碌?!”皇帝面色冷静的询问。
君悦感觉一股冰凉彻骨的气息在自己的身上不断的萦绕,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心一横,直接跪下,双手行礼:“皇兄,几个侄子也是在帮着太子处理朝廷大事,但是这一次的局势实在是太危急了,几个侄子也是分身乏术,皇兄,与其在这里纠结几个侄子有没有帮助太子,倒不如想办法如何稳定现在的边境局
势。”
戎狄来势汹汹,大兴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若是不及时应对,大兴真的要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争中了。
“朕的手上只有十万大军,再加上墨林这些年在边境中暗中培养的,放入手中也只不过是堪堪十八万。”皇帝忽然转移了话题。
从大兴建立,每一任皇帝都在对那些武将世家进行打压,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大兴四处边境,只有一处是掌握在皇族手中,其余三处都被武将世家把持,兵权大部分分散在武将世家手中。
君悦瞬间就被这话中的深意弄得浑身哆嗦。
在一旁跪倒的徐大夫也是吓得衣袖中的手悄然的握紧了拳头。
气氛瞬间就带着几分凝固。
大殿中的金兽香炉不断的飘着袅袅的白烟,然而这白烟带着清香,落在人的身上,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大兴四处边境,北疆,南疆一共二十四将都是老武安侯一手提拔起来的。”君悦吞咽了一下唾沫,“现任武安侯身子病弱,对于他们根本就没有掌控力。”
也因为这样的原因,皇帝对于北疆,南疆,一直都是深深的忌惮,安去的人手,也被这些老油条高高的捧了起来,半点都无法
插手兵权。
“十八年,朕坐上这个累累白骨堆积的皇位,看透了很多的事情,皇弟,你觉得武安侯真的无法掌控这些人吗?”
语调幽幽,仿若从天空传来,让君悦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仿若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了。
大殿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皇帝才打破了大殿中弥漫的紧张不安。
“徐澈,太子当真回天乏力了吗?”皇帝目光悠远的落在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太子身上,缓缓闭上眼眸,悲伤弥漫他的心底。
太子是从小到大的他教养长大的,就算他的身子病弱,皇帝也没有打算让其他的儿子顶替太子的位置,反而是一副慈父心的为他打算。
如今得到这样的消息,真的是莫大的打击。
“臣无能为力。”徐大夫,也就是徐澈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身子晃动,带着几分颤抖的悲痛万分。
他发现毛家有宫廷秘药,就让人派信给君月悦让他调查一番,后来得知太子病重,心中担忧,就随着毛家一起回了京城。
这几月的时间,他在太子的面前伺候,本以为太子病情稍好,以后只要时刻精心调养,五年的时间,太子身子应该可以好像一部分,却
没有想到今年冬天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以至于彻底的拖垮了太子的身子。
“朕听说入冬之后,武安侯也陷入了病中。”皇帝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眸中弥漫的悲伤全数都退去,为太子病情感到悲恸的帝王瞬间变回了杀伐果断,运筹帷幄。
徐澈点头:“微臣替武安侯把过脉,脉搏孱弱,命不久矣。”
“一个两个都要离朕而去,这是要让朕下罪己诏吗?”皇帝怒吼,气势逼人。
“边关大乱,连失三城,宋柏林就是个废物,还有西南地界的官员,一个个欺上瞒下,先是蝗灾,后是难民闹事,现在又弄了一个雪灾,真是该诛九族。”
“皇上息怒!”
“息怒,朕要怎么息怒,徐澈你当真没有办法保住太子的命吗?”
太子宅心仁厚,知人善用,徐澈倾尽自己的全力,也只是刚刚将他的身子养好一点,现如今完全就是无力。
徐澈垂头丧气,一脸悲痛的摇头。
皇帝眸色深沉,气势越发磅礴迫人:“既然没有办法,那就让那个孩子回来,是朕对不起纯惠。”
“皇上,这件事要先跟武安侯商议,若是贸然将那孩子接回来,你又不告知武安侯,势必
会让武安侯多心。”君悦大惊,更多的却是不赞同。
“纯惠和嘉敏是从小到大的好姐妹,朕想让他见太子最后一面,弥补当年嘉敏的遗憾,朕上朝之后就会将此事说出来,武安侯那边若是有什么,让他尽管来找朕。”皇帝双目通红,说完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