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先回去吧,我也要早点回去了。”
姜村长现在的情绪有些低迷,整个人显得恹恹,不等祝柏说话,就怀着浓厚的心事离开了。
祝柏看着佝偻着背离开的姜村长,眸光闪烁,最后却是直接回到家。
“祝大哥,你打算写信啊?给谁写?”徐舒帮着唐楠将蓝雪花的花瓣收到大堂摆放起来,经过特意开辟出来的书房,就看见了祝柏正在写着信,瞳孔猛然一缩,随即却是含笑的询问道。
“最近村子里的外乡人来的太多了,我有些担心边境那边的局势,打算问一问晋王殿下。”祝柏头也没有抬很快就将一封信写好了。
徐舒抿了抿嘴唇,而后直接吹了一个口哨,一只通身雪白的鸽子就落在了他的手上,“用信鸽传吧!这样安全一些。”
祝柏装书信的手顿时就停住了,乌黑如同墨汁的眼眸,就好像是瞬间变成了深不见底的谷底一样,带着几分凛冽的寒芒。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拥有信鸽?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祝柏脸色阴沉,眸光犹如利剑,直直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徐舒,神情染上了浓烈的戒备。
“就是一个普
通人,遇到了大发善心的主家。”徐舒直接走进了书房,将信鸽放在了祝柏的面前。
“你的武艺大部分很像军中出来的。”祝柏也不客气,直接将书信套在了鸽子的腿上。
看着信鸽飞远,祝柏幽深的眼眸带着一份凝重,“你年纪轻轻,就能够拥有如此高超的武艺,必定是有人从小栽培,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奴仆!”
没有一个奴仆能够像徐舒这般,有着几分清正的气息。
“我知道做大哥很早之前就怀疑我了,只不过是把握不住我究竟想要做什么,这才放任我在你们的身边,其实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不过是运气好,拜得一个名师。”
徐舒这个时候浑身上下褪去了那一份佯装出来的天真无邪,俊秀的面颊上,带上了几分如同冰一样的冷。
两人四目相对,颇有几分的凛冽之势。
“你认识晋王殿下!亦或者认识贤王!”祝柏肯定的说道,看着徐舒也没有什么变化,微微挑眉,嘴角弯弯,“是因为我爹娘当年逃难的时候,带走了什么东西吗?十多年过去之后,让你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
可真会猜,罪臣之后,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人惦记的?唯一值钱的不过就是那条命而已。”
徐舒面色极是复杂,默默无语一会儿,才带着几分哀伤的说道。
罪臣之后,本就是一种原罪的存在,不管是谁看见了,都会得到一些赏银,除非彻彻底底的隐姓埋名,否则终究逃不了一个死字。
“你是罪臣之后。”祝柏肯定的说道,眼睛微微的眯着,露出一道亮眼的光。
“可以这么说,所以我和你是有缘分的,你不必如此警惕,今天你会想到写信询问边境的局势,是遇到村长了吗?”
徐舒简单的一句话,试图要将这件事情揭过去,祝柏眸光微闪,微弱的光在他的脸上透出明暗交杂的斑驳,看起来有着几分莫名的冷。
“是遇到了村长。”祝柏点头附和着徐舒,将对徐舒的怀疑揭过去,将自己碰到村长之后,产生的猜测说了出来。
“如果边境真的是难以支撑,朝廷会很快办下征兵令,我们只要等着就是了。”
徐舒视线在阳光下有些隐隐约约的暗淡。
因为太子病重的缘故,朝堂上那几个已经参与朝政的皇子,可是如猴子一样上跳下窜的,皇帝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任由这几个皇子在朝堂上不断的争权夺利,以至于让边境的局势越发的不可收拾。
徐舒想到这一点,抬着眸看着祝柏,看着他那一张带着几分相似的面容,心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最后化作了几分冷静。
皇帝一定是憋着大招,剑指那几个已经腐朽的国公府。
他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我的家族是被冤枉的,我想要为我的家族翻案,想要我的子孙后代不用跟我一样成为一个罪臣之后。”
徐舒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直直的看着祝柏,神情平平淡淡,仿若像是与祝柏说着拉家常的话一样。
“苏秦与你是什么关系?”祝柏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颇有深意地看着徐舒一眼,而后声音带着几分轻柔的询问。
徐舒瞳孔紧紧的缩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祝柏却是很快速的将这一点捕捉到了。
祝柏危险的将眼眸眯了起来,浑身布满了浓重的寒霜,声音更是如同万年寒冰一样,冷的,让人的魂魄都快要被冻僵了。
“我想你应该就是她口中说的那个弟弟吧,苏秦从头到尾都在我和晋王殿下的面前演了一出戏
。”
祝柏这段时间是在忙碌着,但是因为贤王君悦的一席话,他不断的在思索自己爹娘的来历,也不断思索着自己遇到的事,最后锁定了最佳的嫌疑人——徐舒。
面上若无其事,暗中却是在若有似无的试探,慢慢的将自己得到的一些线索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