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过。”
“你跟他还有联系?”张烨猛地转过头来,眼睛瞪得笑纹都撑不见了。
好嘛,换手机号,连自己都不联系了,倒是跟胡云川还有联系。
“嗯,大概我研一的时候吧,”钟远航故意吊张烨胃口,说得不紧不慢,“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好几年不联系,一联系就找我帮忙。”
张烨嘴都快抿成线了,还是没忍住,问他,“找你……帮什么忙啊?”
“他结婚,”钟远航说,“居然找我当伴郎,估计也是实在找不到人了。”
“啊,结婚了啊?”张烨耸起来的肩膀放松下来,“那你去了吗?”
“当然没去,包了个红包意思了一下,”钟远航摇摇头,“他当时还问我你的事儿了。”
“他问我?那肯定没什么好话吧?”张烨问得笃定。
“你当时发脾气都给人家吓哭了,还怕人家说你坏话呢?”钟远航笑起来,抽空伸手精准地弹了一下张烨的耳垂,“他没说你坏话,他问我,我们俩还在没在一块儿。”
张烨嘴里又泛起苦味来。
“当时……你应该不好受吧,”张烨扯着嘴角笑了笑,“挺可惜的,咱们那天山也没爬成,庙里菩萨是圆是扁都没看见。”
“都没关系,”钟远航盯着导航拐了个弯儿,车开上了北河桥,“咱们现在不是又能一起去了吗?等你祭拜了你爸,咱们就去那个寺庙看看。”
“行,”张烨正好不知道要带小葡萄去哪儿玩儿,这么看去爬山也挺好,“听说那边已经做了老厂区改造,整个都修成了老厂区风格的旅游区,我一直都还没去过。”
县城扩建了两三倍的面积,新城区已经林立起高大的电梯公寓和商业街,繁华又热闹,看起来和市区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越往老城区走,街景就越发熟悉,钟远航终于能从依稀还能辨别的建筑身上,定位到记忆里的场景。
很多斑驳老旧的大楼都显得破败,很多居民楼都被蓝色的铁皮围起来,墙上画着红色的“拆”字,蓝绿色的玻璃灰蒙蒙的,窗台上还有枯败无人再管的植物。
车路过了张烨和钟远航小时候经常去的钟楼,三层的钟楼还是老样子,钟远航却莫名觉得它好像变小了,变矮了,不像小时候那样神气。
“附近那家刀削面,还开着吗?”钟远航问张烨。
“开着,但旁边那家女儿食堂没开了,老阿姨们前年就集体退休了,”张烨说起来也是无限唏嘘,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就是随着长大慢慢告别的过程,“咱们明天去吃刀削面?”
“行。”钟远航点头。
穿过老城区的时候,钟远航的车路过了张烨家的那片胡同,跟其他老建筑一样,这一片也几乎都没人住了,很多建筑都划了拆迁。
“你家的房子不拆迁吗?”钟远航问。
“没准信儿,”张烨摇摇头,“我们家那一片都是居民自建房,小产权,拆迁款一直都没谈拢,我妈天天跟居委会打听呢。”
钟远航点头,应该是没拆的,要不张烨家里也不至于拮据到要借钱给孩子看病。
“你要回去看看吗?”车都已经开过了,钟远航才很没诚意地问张烨。
“先不回了吧,先给你找住的地方。”张烨叹了口气。
钟远航选了一家位于新城区和老城区之间的酒店,大楼是这两年才新建起来的,张烨看着外面漂亮的装修就直觉价格不会便宜。
进了酒店前台,张烨一看旁边挂着的今日价格,眼睛都差点要瞪出来。
到了节假日涨价是酒店的惯例,张烨有心理准备,但一家县城里的酒店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涨上四位数,张烨是万万没想到。
“咱们要不换一家?”张烨皱着眉头问钟远航,拉着还在揉眼睛的张远,不想再往里面走。
“换什么?”钟远航无所谓地从钱包里掏出卡来,往前台去。
来之前他就查过了,节假日回县城团聚的人多,更不要说是元旦这样,有点重大意义的节日,这附近像样点儿的酒店,只有这家还有能马上入住的空房,这都还是因为价格离谱的原因。
“请问还有没有两个卧室的套间?”钟远航问前台。
套间?连标间都要大几百,套间会要多少钱?
张烨没概念,但还是在前台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扯了扯钟远航的袖子,想阻止他,至少再商量商量。
“有的,价位有一千八的普通套间和两千八的豪华套间,请问先生需要哪一种?”前台小姐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殷勤地询问,“您要是不确定可以先上去看看再决定。”
张烨扯袖子的力气更大了些。
“就要普通的套间吧。”钟远航没管张烨的阻止,把卡放在了前台上,“预计住三四天的样子。”
“好的好的,我先给您开三天,三天之后如果还有需要,您来办续住就行。”前台小姐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很快就定下了房号。
张烨扯着钟远航袖子的手垂下来,带着张远退到一边,面红耳赤地看着钟远航刷卡,输密码,然后在电子屏上签字。
如果不是考虑到要和张烨张远一起住,钟远航根本不用开套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