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麻木。
冷血也好,心寒也好,重病就是一个家庭的引线,一路引爆的那些沉疴和矛盾,那些隐藏在一团和气下面的真实嘴脸,那些赤裸裸的金钱算计,都让张烨觉得厌恶。
仿佛那些病痛折磨的并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个家庭后面的所有不堪。
张烨重重地叹了口气。
钟远航冲澡的时间有点儿久,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薄薄的毛衣还是个圆领,张烨都能随着他的动作看见锁骨。
“怎么不穿外套啊?待会儿就得冷。”张烨把三明治和玛芬都从保温袋里拿出来,零零碎碎摆了快半桌。
“热,待会儿出去再穿,”钟远航拿着毛巾擦头发,看着桌上的吃的,看得好笑,“你喂猪呢?”
“本来想着你吃不完再给别的同事分一分的,”张烨眼神有点期待,“你先尝一个玛芬,我刚做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钟远航依着张烨,拿了一个玛芬,一口就全塞进嘴里咀嚼,张烨紧张地看着他鼓鼓的腮和随着咀嚼起伏的咬肌,递上了装在保温杯里的热牛奶。
“嗯,挺好的,没那么甜,不腻。”钟远航评价。
“是吧?”张烨肩膀松了松,眼角又出现了那两条笑纹,“我故意减了些糖量,玛芬本来就实,要是太甜了不好吃。”
钟远航大概真的饿了,吃相还是一如既往地斯文,但速度却比平时快些。
他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值班室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展宇,他从面包店离开之后估计还是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现在看起来干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