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钟远航问他。
“从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张烨往钟远航的屋里看了一眼,看见了吃完晚饭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餐盘,“我刚刚其实上来过,走到门口碰巧看见两个男人在拿外卖,哪儿有大年三十拿外卖吃的?我就继续往楼上走,没让他们发现。”
张烨就说到这儿,点到为止。
钟远航点了点头,又问他,“你爸爸怎么样了?”
笑容从张烨脸上消失了一会儿,他爸爸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开始放化疗之后的痛苦自然不必说,更严重的是,他们再也瞒不住老爸他患肺癌的事儿。
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患癌之前,还能抱着一线希望,一旦知道了得的是癌症,仿佛被判了死刑,生命进入倒计时,再难振作起来好好恢复身体。
不幸的是,张烨的爸爸就是这样的人。
怕死和怕花钱的两种心态同时折磨着老爸,他迅速从一个懒散中年变成了教科书式的临终病人,生机一天天从眼睛里流失,癌细胞趁着心态的崩坏迅速占领他体内的器官,张烨来找钟远航之前,医生告诉张烨,癌细胞已经进入了老爸的大脑。
“就……还那样,”张烨勉强笑笑,“远航,我之前不是说没想好大学学什么吗?我现在想好了。”
“想学医?”钟远航问他。
“对,”张烨说,“咱俩里总有一个要学医吧,家里有什么事儿,以后也能照应。”
“你等等我。”钟远航不舍地从张烨手里抽开胳膊,把他的手放在窗框上,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