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染金发的,苏璟仔细检索了一下记忆,很快想起一个可疑对象,即之前某个花花公子在会所喝得烂醉,她去接人时,在电梯口遇见的玩三人行玩嗨了想拽她一起的男人,那人就是一头亮闪闪的金发。
她当时粗暴地把那人的手腕弄脱臼了,如今,那人怕是想来寻她报仇。
苏璟冷静地观察了一下路况,正是下班高峰期,车不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提速,她瞅准时机,猛地往左打了方向盘,变道超车拉开了距离。
“艹,她胆子不小,这么小的空隙也敢变道。”金发青年骂了一声,脸上没有气馁,反而升起一抹兴奋,仗着是豪车,别人有顾虑,他肆无忌惮地也变道超车追了上去。
苏璟的开车技术是在国外留学时练出来的,名校的种族歧视从来都不轻,她属于黄种人,家境不错,学习也不错,压制了不少自以为自己是优选人种的人,于是处处被针对,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
但这些搞种族歧视的人,其实又很慕强,她于是狠练开车技术,同他们进行各种赛车比赛,赢的次数多了,那些人全都对她改变了态度。
往后视镜瞄了一眼,苏璟再次换道,换到了右侧一条更拥挤的道路。
眼见就要追上了,又溜了,金发青年忍不住又爆了粗口,“妈的,她换到那里想干什么?”
他的同伴,一个爆炸头青年观察了一会,不确定地道:“莫非是想绕到我们后面去?”
他猜对了,苏璟就是想通过两条道不同的前进速度绕到他们后面去,当猎人变成了猎物,她蛮好奇这些人的反应。
几分钟后,她做到了,脚下控制着油门,车头对准保时捷的后车灯,撞了过去,砰地一声车灯碎裂,保时捷车身剧烈地颠了一下。
金发青年用尽全力抓紧方向盘,才不让跑车被撞偏,夜风清凉,他却出了满头大汗。
爆炸头也不遑多让,他脸色都吓青了,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哆嗦着唇道:“方少,我们要不靠边停车吧?”
太t恐怖了,恐怖得不像女人,像赛车场上的疯子。
方致咬着牙,“被轻轻撞一下就停车,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他怎么说也是经常混迹各种野赛车场上的名人,怎么能这么轻易认输?他大吼了一嗓子,复制了苏璟刚才的做法,也绕到了苏璟的后面去。
前面马上到十字路口,绿灯刚过,有辆大型货车在垂直方向行走,苏璟微微一笑,先故意放慢速度准备停车,却在保时捷逼近时,打了右侧方向盘。右行不是她回家的道,但右行不算闯红灯。
方致反应慢了一拍,没跟上她的节奏,车子直直往货车那边撞过去。
跑车性能再好,体积和重量摆在那里,撞上大货车,倒霉的铁定是他的跑车。
爆炸头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八个调:“刹车,方少,快刹车。”
“我在踩了。”方致的魂也要没了,全身力气集中在踩刹车的脚下,索性车速不算快,索性跑车刹车够好使,三秒后,车子停了下来,距离货车堪堪一米左右的距离。
两人浑身瘫软在车里,汗水湿透衣服,像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十五分钟后,保时捷停在一条不妨碍人车通行的路边,苏璟停在他们前面不远,她熄火下车,走到两人面前:“还要继续吗?”
爆炸头拨浪鼓一样摇头,见方致没动作,他还拉了一下对方的手臂,“方少,快吱声。”
吓都要吓死了,还怎么继续?
方致强撑着梗起脖子道:“你上次弄伤了我的手,我养了几天才养好,这口气不出我咽不下去。”
方致,方家的小公子,和齐臻几乎齐名的花花公子,苏璟还是知道的,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淡淡道:“方少手贱,怪不得我。”
只要不招惹她,别人怎么玩,玩得多疯她都不管,但上次方致明显手贱了。
方致上次确实是喝多了,但他这人喝醉了不断片,还清晰地记得上次的事,他窘迫了一下,义正言辞地给自己开罪:“本少上次只是想同你打声招呼,打声招呼也犯法吗?”
苏璟哦了一声,面色不变,“我上次也只是同方少打招呼,我这人粗鲁惯了,就喜欢那种打招呼方式。”
强词夺理,谁还不会?
方致气得面色涨红,但他发现自己反驳不回去,最后忿忿道:“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粗鲁?”
这话无聊到苏璟都不想回,直接略过道:“既然不继续,那我先走了。”
她还没吃晚饭,肚子饿了。
但她刚走了几步,方致下车拦住她:“只要你帮本少一个忙,本少可以把你打伤本少的手以及差点害本少被货车撞的事一笔勾销。”
苏璟看都不看他,绕过他继续走。
她根本不欠方致,这全都是方致自己自作自受,她为什么要帮忙?没事找事做吗?
爆炸头也跟着下了车,他看着气得要吃人的方致,灵机一动,道:“方少,苏璟不是在创业吗?她可能缺钱,你要不用钱试试?”
他也是那天三人行中的其中之一,其实平时他和方致不会玩那么开,那会纯粹是喝多了,情绪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