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等着什么?”
“我们在会宾楼办席面,你们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来捣乱的吗?”
姚鸾双一听“证据”二字,身子在抖,声音却异常的大。
掌柜到底不敢没有作为,给店小二们使眼色……
有几个虎的上去围着谢冰凝母女们。
谢再秋冷着脸,摆了架势!
对峙之势,一触即发。
“我看,谁敢!”
吏部尚书郝义勤踏着四方步,徐徐而来。
李培差点被嘴里的酒呛到,连忙跟上峰行礼:“郝大人,您不是身体抱恙,来不了吗?”
郝义勤瞪了下属一眼:“出了这样大的事,我作为秋闱的主考官,还能不来吗?”
“你是怎么回事?有人提出质疑,你还能如此淡定,继续喝酒?”
“到底是不是吏部的一员?”
李培可真是觉得自己好冤:“大人,这说的哪里话……”
“谢氏这是跟前夫及其现任夫人在闹,拿咱们的一甲十五名当名头罢了!”
“下官要真下去质疑学子,岂不叫人真的笑话我们!”
“再说,传到宫里头,这还了得?”
郝义勤皱眉看着无可救药的下属,被纪宏明带到了上座:“郝大人,没想到您真的来了!”
“本侯没有别的,先敬您一杯!多谢您对庆儿的器重和提拔!”
老尚书连忙摆手:“别!关内侯现在同我套近乎,是想继续害我吗?”
“我和考生纪大庆素不相识,他能中举都是文章符合规制、被选中的结果。”
纪宏明讪讪放下酒杯,又道:“是啊,庆儿的文章能得考官赏识,自是他的天分和努力的好结果!”
“还是感谢尚书大人……”
“不!先别急着下定论!”郝义勤将视线先对上了可爱的谢宝宝,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看着谢氏道:“谢夫人,你直言以纪大庆的经历和学识,对他的中举存疑。”
“我刚进宫,得到陛下首肯,取来了他的应试文章和摘录卷子。”
谢冰凝行礼:“是的,这便是我所说的证物。”
“春信书院卢厌春何在?”
卢厌春察觉了一丝不妙,但依旧硬着头皮上前:“尚书大人,草民卢厌春。”
郝义勤神色稍缓:“卢院长客气了!以你之才,想谋个一官半职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多年,你为大周朝教养出了不少的国之栋梁,这是你的功劳。”
“我听说,这个纪大庆的诗文,你颇为赏识,可有一二墨宝?”
卢厌春面色讪讪,其实他不当官是因为谢拙言不当。
现在谢拙言进了国子监,自己想进却没有资格。
被尚书一夸,心里有几分心虚。
纪大庆的文稿,他还真带在身上,自袖中取出,递给了郝义勤身后的文书小吏。
郝义勤一拍:“行,一齐列为证物。”
“纪大庆何在?”
纪大庆出列:“考生纪大庆,见过恩师尚书大人……”
“千万别!我可不敢接受这个称呼。”郝义勤黑着脸,“应对质疑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你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些文章之中,任意一份复述下来。那么,谢夫人今日的质疑,便不攻自破。她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简单吧?”
纪大庆磕磕绊绊道:“尚书、大人,这、这是不是太不、信任考生了?”
“若是人人都道一句怀疑,我就要回应。”
“我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谢冰凝立即答:“我可没有质疑别人,只怀疑你一个!”
“尚书大人,我知道,我自小身处的环境不佳,读书识字的日子也不长,难免引来旁人的误会和怀疑。”
“但若是因为如此,我便要自证。那这科举的意义何在?寒门出身学子的前程何在?”纪大庆说着,还流下了泪。
谢冰凝当即一挥手:“我就知道,不上证人,你们这一家子是不可能真的松口。”
郝义勤明白:“证人,进屋吧!”
谢宝宝一个溜达,让门口诸葛压着的纨绔一号进来。
谢冰凝给了女儿一个欣慰的眼神,然后对着满脸不解的纨绔一号道:“别怕。”
“这是吏部尚书大人,你只要把知道的,关于纪大庆的事,告诉他就可以了。”
纨绔一号尤忠两眼都是天真:“谁是纪大庆?”
“就是他,从前的姚庆。”谢冰凝指着不自觉退后半步的纪大庆。
“是他,庆仔啊……从前跟在我们后头,跑腿的。”尤忠看见认识的人,这下不慌了。
虽然他栽到了谢宝宝手里,不止一次。
但作为知名纨绔,他平时的胆子还是很够用的。
“如今你可不能再这般称呼纪大公子了。”谢再秋补充道,“他可是新鲜出炉的,新科进士,一甲十五名!”
尤忠破音了:“什么?就他?”
“他连报国寺的国都不认识,念成了花园的园!就他,还能中举?那我就能把狗骨头都给啃了!”
纪宏明满脸通红骂道:“士别三日当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