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要不是你勾着宏儿,我儿子会到现在都没好起来?”
“到底是个教坊司里出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是哪一点也比不上谢氏!”
“也不知道我儿子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你以后少在我面前碍眼。”
姚鸾双委屈巴巴,媚眼瞟向纪宏明。
纪宏明只是示意姚鸾双快走,出声哄着鲁氏:“母亲,等我能起身了,就抽空去喊谢氏回来。”
“不行,现在就去!抽什么空啊,我让人抬着你去!”
在银子面前,儿子摔到了腰,又算什么?
……
纪宝宝在定国公府的日子,过得是有史以来的惬意。
这里的所有人都上赶着,要喂她吃肉。
老夫人的身子,在她悄悄用了三次灵气之后,也渐渐解了数年来累积的郁气,一日好过一日。
谢冰凝出于执意嫁给纪宏明的愧疚,向来听母亲的话。
于是纪宝宝如飞鸟入林,鱼翔海底,那叫一个如鱼得水,要啥给啥!
连风流浪荡子谢二爷,这阵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乖乖在府里给小仙女纪宝宝当马骑,再没有先前每天往外跑的模样。
还学了各种小杂技来哄小外甥女开心!
小仙音说话、骂人都好听……
纪宝宝很快跟着学会了吐泡泡和抖嘴唇的绝技……
把谢冰凝看得差点心梗!
国公夫人笑着道:“你小时候可没比宝宝好到哪里去!”
“一开始都以为又生了个小子……”
“谁知道长大后……”
竟去了别人家当了个大冤种,受了诸多委屈,还不自知。
幸好谢家余荫仍在,来了个小仙女,拯救了女儿,也拯救了谢家。
纪宏明到底听从了鲁氏的安排,被抬到了谢家门口。
可是他挺着病躯而来,却连谢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更何况见到谢氏一面。
谢三爷冷笑,他不去打断纪宏明的肋骨,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
谢二爷则是笑眯眯道:“侯爷当初跪了三天三夜的劲,如今都用来打女人了?”
“可真是好本事!难怪这官职都连降了两级,到底是力气没有使对地方。”
洗脑了谢冰凝十余年的纪宏明,如今哪里还忍得下这股窝囊气,当即打道回府。
回去后,又被鲁氏让人抬了来,如此反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好不痛苦。
而纪又夏哪怕人在国公府,崔羽皓和杨硕二人的邀约也是不断,想用各种缘由把人约出去。
谢家人一查:“果然!这新科探花郎,家里养着一老家来的女人和孩子,对外却称是大嫂和大哥的遗腹子。还被外人大肆赞扬崔探花有情有义。”
“实则他们就是崔羽皓的原配和儿子,这一家三口打着先把别的女人哄进门的主意,先让崔羽皓飞黄腾达!”
“以后再让她不能生养,先答应帮着培养孩子,再逼着她当平妻。”
“跟纪宏明还真是一个德行!”
“而杨硕打妻子的事,家里的下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邹氏当日鼻青脸肿的出门,再也没回来。”
“只说是被土匪掳走了,连个衣冠冢都没有,更别提为邹氏难过了。”
前有家暴下头男,后有凤凰伪君子。
纪又夏的两个提亲对象,还真是一个更比一个差!
“只是,若真如五皇子所透露,他们背后是太子在撑腰。那便需要搜集到实打实的罪证,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才能呈于陛下,否则便是打草惊蛇了。”
但这二者都不容易。
“揭露崔羽皓已婚已育的真相,倒是简单。只是以崔探花的人品作为,这无异于是逼那对母女去死!虽然他们竟也答应崔羽皓,帮着骗人,死不足惜。”
“可如此一来,反而是将夏姐儿至于不利之地,白白担了‘杀人’的罪名。说不定他们还会学纪宏明,把人养在外头……”
想想都恶心得不行!
“至于杨硕,如今邹氏不在,没了苦主,衙门里仆不得告主,根本无人作证。”
“西蜀那边,杨硕血洗了两个村落,做得太过干净,连只老鼠都没能逃出来!”
谢二爷拍桌自责不已:“是舅舅无能……没能找出证据。”
纪宝宝把目光看向了在附近不停徘徊的陌生面孔。
年关将近,城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这日,谢冰凝带着女儿们上街游玩,采买对联、剪纸和各色果子。
一个转身,便不见了备着小竹篓的小女儿。
“定是去前头看杂耍了……方才有一个老媪在这里发糖,被好多孩子围着……”
宝宝最是喜欢热闹,岂能不过去看上两眼?
“跟老婆子来,前面还有更好看的!想不想看啊?”
纪宝宝看着面前笑容和蔼,浑身散发甜丝丝味道的老太婆。
眸中星光点点,欣然应允。
这些人守了好些时日,终于得手了目标!
众人一下狂奔,出了城门,往东南方而去。
纪宝宝假装闭上眼睛。
睁开眼,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