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排列整齐,人人欢声笑语的队伍,突地乱了阵型。
被追逐成一团的狐狸和鸡,上蹿下跳打乱。
尤其贵妇人们花容失色,躲在自家丫鬟后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真是灵狐,它至于缺那么一只鸡吗?”
“干嘛要对着一只鸡穷追不舍……”
“难不成是这鸡,不同寻常?”
说这话的人立时就挨了打:“哪里不寻常了?你没见它吓得,拉屎拉尿在老娘的鞋上……”
“老娘敢打包票!它就是一只纯正土鸡!”
“什么灵狐……都是骗人的!怕是连鸡的屎尿屁它都馋上了!”
“我就说这什么淫妇生下来的野种,能真的有什么神通,不过都是骗人的把戏!”
“哼……”
有人也不认可:“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木符求回去之后,我那多年不孕的媳妇,很快就查出了好消息。”
“是啊,还有我院子里的鸡蛋,每次都有人偷。请了木符回去之后,就没再丢过了。”
“不止,我的小儿子最是调皮,见了木符之后,现在都肯坐下来读书写字了!可把我们全家高兴坏了……”
“就是啊,你不信就走,我们可相信姚家的小福将了!”
………
谢冰凝就见前头跟黑猫在蹦蹦跳跳的小女儿,她的小背篓一动。
霎时,谢冰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见那些百姓手中拿着的木符,毫无预兆,突然冒起了黑烟。
一片,两片,三片……
百姓们被烫得连忙丢下木符:“起火了,起火了……”
“啊,烫死我了!是邪祟作乱……”
“先前只怕是把邪祟都请进了屋……”
“什么?那我媳妇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东西啊?”
越来越多人放木符的香囊、衣袖冒出了黑烟,有的一下就被灼破了衣裳。
“天杀的,我穿了最好的锦缎过来,就这么毁了……”
白大棚里,方才同姚庆称兄道弟的人,纷纷惊慌四散。
那华服仆人起身指着姚庆:“好啊!不过小小私生子,竟敢骗我家大人的银钱,等着!我这就去官府告你!”
姚庆被吓得,连忙一个扑倒,抱住那仆人的大腿,苦苦哀求,不让他走……
百姓见着十字路口的姚鸾双身后的茶水缸,被烫着的他们纷纷过来,想用水浇灭身上的黑烟和余火。
姚鸾双被急切的人群扑倒在地,身上挨了好多脚……
被欺骗的老百姓,恼羞成怒,随手拿起他们卖剩的菜帮子和烂柿子,砸向灰大棚底下的姚玉爱。
糊得姚玉爱满头满脸,毁了她精心的好妆发。
姚贞呲着牙,气得站了起来。
红狐身有感应,想飞奔回姚庆身前……
临了,半路飞出一条黑蛇,鳞片泛着异样夺目的光芒,一口咬向红狐的脖颈。
数息,那红狐倒下,四肢微蹬,脖子一歪,没了气息,身上也开始冒出了黑烟……
“是妖狐!妖孽啊!”
“不要脸的臭婊子生的小野种,还敢出来骗人!”
“给老子砸!”
先前有多信任的百姓,眼下就有多疯狂,将两个大棚在瞬间拆毁……
“轰隆!”
热闹非凡的市集瞬间烟尘四起,一片狼藉……
难怪宝宝让她们要离水源近一些,这是怕被那些起火的木符薰着。
“我的天啊……果然是骗人的!让他们嘚瑟,急于洗刷私生子、浪荡妇的名头。”
“如此欺负夫人和小小姐,真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哈哈!”青琼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冰凝却将跌跌撞撞的年画娃娃抱在怀里。
不是老天爷,是她的小女儿……
不惜动用神力,在为她出气!
被纪宏明扶着的吏部李侍郎横眉冷对:“纪侯爷,这就是你想请本官来看的神迹?”
“根本就是招摇撞骗,志怪余孽!你好大的胆子!”
“我回去就在你的考绩上,再记上一笔!你给老夫等着!”
“欸,李大人,不是这样的……您等等我,听下官解释……”
“夫人要走了吗?这热闹没得看,还可以游湖啊?”船夫愈发毕恭毕敬。
谢冰凝一挥手:“老人家你这花船甚好,我直接买了。不管有无生意,你可以直接找我领月钱。若是有生意,你还可以从中抽成。”
“夫人大恩大德!”船夫高兴坏了。
看来不是木符旺他,是这位贵人旺他才是。
回了东院,紫珠早按照吩咐,在后花园备下了一箱小鸡小鸭,甚至还有小青蛙和小蜗牛。
然后是一篓新鲜无骨的河鱼,和一小把稻粟菽混合而成的精品饲料。
分别犒赏五彩斑斓的黑蛇一位,翠绿眼睛黑猫一尊,以及功臣黄色小鸡崽一只。
前头两个吃得互不干扰,唯有小鸡崽飞奔躲在院子角落,瑟瑟发抖。
作为“工具鸡”的小主人纪宝宝十分有良心。
努力安慰它:“蛇蛇不次、不次鸡的。”
紫珠连忙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