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一百斤粮食,运送到汴京后,剩下个九十几今,这是合理范畴。
但若是剩下一半,肯定不正常。
入库后户部这边也有回执,回去官员也会核对的。
因此即便存在贪污,数量也非常少,相比较起来是可以接受的。
这种情况并不是秘密,但老朱本来就是个泥腿子,哪里知道这个。
当得知各地往京城送钱粮,都是拿的空白文书,称完再填。
就感觉自己被糊弄了,大发雷霆,直接把牵扯到的官员给全宰了。
被杀的官员有没有在别的地方贪污不好说,但是空印案被杀肯定是冤枉的。
然而这件事和盐场把下雨天数统一记录,根本不是一回事。
运送粮食有火耗,这一点是皇帝都知道认可的。
即便空印文书这种做法,有空子可钻,却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因为火耗的比例是有规定的,即便不用空白文书,在火耗合理范围内,一样不会被问责。
简单来说,有没有空白文书,运送的人该贪一样贪。
“杨大人说盐场会出现下雨天不一样的情况,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每个盐池产盐数量自然也会不同。但是据我这几天调查,各个盐场不仅下雨天相同,当月盐池产盐的数目也一样。那么有些盐场多出来的盐去哪了?”李安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增勤。
之所以说盐池,不说盐场,是因为盐场有大小,产量本就不同。
但是盐池不一样,晒盐的盐池大小都是一样的,每池产盐也几乎相同,差距不大。
打个比方说,一个盐池每天产盐一百斤,一个月就是三千斤,那么当月下了几天雨,减少多少,就是一个池子的产量。
下雨天数一样,那么单个盐池的产量也一样。
杨增勤说什么是为了方便查账,所以大家才统一下雨天数的记载。
那么肯定有的盐场下雨天数比实际记录的要少,就会多产盐出来。
但他们账册记录的产盐量却和减去下雨天数的产盐量一致。
杨增勤闻言脸色一变,强装镇定道:“自然有所不同,我们都是取个中间数,这样就会有些盐场实际下雨天数比记录的还多,盐产量就少了,那些实际下雨天数少的盐场,就会补足。”
“这个解释真牵强。”李安讥讽道:“就这么巧,每次都刚好?杨大人,你以为这几天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