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相同,本身就不对劲。
赵策英闻言还是没太明白,他并不懂什么市场规律什么的。
李安见状,只能解释道:“殿下,臣打个比方,春夏交替时节,富裕人家,都会做几身薄衣裳,很少有人会提前存着布料,大多都是到了时节才买的。
而这个时候,就属于销售布料的旺季。
各家布庄也十分清楚,因此就会提前多备布料。
不然客人来买,库存却不够,从别的地方调集,一时间也来不及。
盐也差不多,那些盐商到了年关,不可能不知道多备些盐。
然而两淮盐场在过年前后的两个月的出盐量,和往常并没有差异。
当然了,这只是臣根据总的出盐量看的。
两淮盐场供应的地方太多,各地有时候情况不同,总数上看着差异不过也正常。
可以将各州提盐的数量汇总看看,若是有差异很大的情况,就说明没有问题。”
盐商买盐都是直接在各地盐运使司交钱,购买盐引。
拿着盐引去真州盐库提盐。
正如李安所说,两淮盐场供应的地方太多,光看总量确实有些问题,却不能确定。
打个比方说,过年的时候盐的销量大,但是一些地方出现天灾什么的,盐的销量只会不增反减。
如此一来,自然会拉低出盐量。
统计所有州每个月的提盐量,若是每州每个月的提盐量,都维持在一个相对平稳的数字,那么肯定有问题了。
赵策英此时也听懂了大概,也顾不上休息了,吩咐众人连夜统计各州提盐量。
这个工作量就比较大了。
这些账册都是统一记录的,并不是分开的。
统计总量好统计,每本账簿记录满了后,都会核算正本账簿记录的出盐总量。
只需把每个月的账簿找出来,把账簿记录的总数相加即可。
但若是统计每州每月的堤盐量,就相当于抽丝剥茧,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十几个人忙活了一夜都只是统计了大半。
因为赵策英急着要结果,众人也不能休息,只能继续忙活。
一直到次日下午,才把结果全部统计出来。
当拿到结果后,赵策英仔细看了一遍,冷笑道:“果然有问题。”
昨晚听了李安的解释后,等天亮后,他就派人前去打听,逢年过节之时,买盐的确实要多些。
平常过节还好说,差距不大。
真正有差距的就是过年的时候,买盐的比平常时候多了很多。
那些盐铺的掌柜根本没在意这些,前去打听的人一问,全说了出来。
按照他们的说法,盐铺到年关的时候,生意比平常好五成。
但是他现在拿到的结果,各州每月的提盐量几乎相同,差异微乎其微。
就连一些遭遇天灾的州都是如此。
遭遇天灾,百姓生活都生活不下去了,销量应该比往常更少才是。
这个道理赵策英还是懂的。
然而出现天灾,这些州提盐数量都没有太大变化。
当然了,也有可能盐商是把盐存着的。
但是据他安排的人打听到的消息,根本没有这种情况。
盐不利于保存,那些盐商基本上只会存一个月的量,然后提前半个月补货。
所以每个月数量相差不大,显然是有问题的。
“诸位都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赵策英说道。
“臣告退!”众人忙活了两天一夜未睡,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李安还好,常年练武,如今又是壮年,精力充沛,倒是不觉得怎么累。
赵策英把众人打发走,却把夏少华留了下来。
“夏侍郎,看来问题是出在真州盐库那边,本王准备明日亲自前往盐库看看。”赵策英说道。
“殿下,未必是盐库,臣觉得盐库那边应该没问题。那里人多眼杂,问题还是在盐场那边。”夏少华摇头道。
赵策英仔细一想,颔首道:“夏侍郎说的不错,本王倒是一叶障目了。”
“殿下只是一时未分清盐场和盐库罢了。”夏少华微微摇头,说道:“殿下,温铎此人不可信。”
“本王也想到了,不管问题出在哪里,温铎负责淮南路盐务,两淮盐场也归他管。问题如此严重,他却好像毫不知情,显然有问题。不过此人身居高位,没有证据本王也动不了他。
此时也不急,知道他有问题,查起来就简单了许多。”赵策英冷笑道。
…………
汴京,繁华依旧。
并没有因为彻查盐务而有任何变化。
当然了,这只是表象。
在赵策英出发后,并没有官员谈论彻查盐务之事。
赵宗全本以为会有许多人上奏叫停的事情也没发生。
反而十分平静。
这样的平静并没有让赵宗全感到高兴。
表面上看着越是平静,暗地里却破涛汹涌。
赵宗全不相信朝堂中没有人和盐务糜烂有关系,相反,有牵连的人应该不少。
这些人现在没有反应,只不过在酝酿等待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