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你来是因为盛郎中的事吧?”刘学文问道。
这么多年李安从未来过署衙找他,得知李安来找他,他就已经猜出了几分。
“老师,学生正是因为此事。”李安点了点头。
他虽然知道缘由,却不好说,还是得装模作样的找刘学文打听一下。
刘学文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官家昨日早朝结束后,留下了十几个官员,还召了几个勋爵进宫,昨夜都被留在宫里没有出来。听说是关于储君之事,到底如何,如今没人敢多做议论。”
官家这次的举动,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即便有些知道内情的,如今也不敢多说。
现在颇有一种风声鹤唳的感觉。
“多谢老师,学生先回去了。”李安躬身道。
“嗯。”刘学文点了点头,说道:“你也别太担心,官家仁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
李安找刘学文的时候,盛长柏也来到顾家见到了顾廷烨。
昨日顾廷烨从李安这里离开,就回了顾家。
顾偃开得知后,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小秦氏却找到他一阵安慰,说什么顾偃开只是因为他落榜有些生气,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如今虽然落榜了,官家还说五十岁不准考,但是顾家有荫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不要在意,安心等待完婚。
到时候她会帮忙劝说,让他那个外室和孩子进门。
顾廷烨和小秦氏一阵虚与为蛇,送走了小秦氏。
听完盛长柏的请求,顾廷烨把自己的情况和盛长柏说了一遍。
以他如今的情况,即便去求父亲,顾偃开也不会帮忙。
盛长柏知道顾廷烨的境遇后,也知道他帮不上忙,并没有怪他。
顾廷烨却有些自责,陪同盛长柏去找齐衡帮忙。
虽然盛长枫已经去了,但是盛家和齐家的关系自然比不上顾家,因此盛长柏也没拒绝。
……
在盛家四处找人帮忙的时候,被关了一天一夜的盛纮,也终于见到了官家。
这一天一夜虽然短暂,但是对于盛纮来说,却度日如年。
内侍把他带到一间房中,什么都没说,门口还有禁军守着。
盛纮胡思乱想,担惊受怕。
而且一天一夜中,既没有被褥,连水和吃的都没有,盛纮可谓是挨饿受冻。
这些倒也可以忍受,然而他想如厕的时候,看守的禁军理都不理他。
那种感觉…
还不容易熬到深夜,盛纮饥寒交迫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结果睡的正香的时候,官家来了。
当从官家口中得知是因为盛长枫胡言乱语,才给他惹来这么大的祸,让他受了这么大的罪,盛纮心里掐死盛长枫的冲动。
不过盛纮也知道收拾儿子是以后的事了,若是一个回答不好,还能不能回家都不一定。
盛纮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心里十分慌乱。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那次盛长柏告诉他李安说的那番话。
“陛下,臣平日里经常教导子女,天子英明仁厚,不论做什么决断,必定是于国于民有利的。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要做无谓的争执,做个纯臣才是正理。”盛纮说道。
官家闻言一怔,若是天下官员都能如此,他又何须如此头疼。
“你倒是个明白人,但是教子无方啊。你的这些话你儿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官家淡淡道。
盛纮连忙道:“臣回去后必将大力鞭斥。”
官家没有理会,起身走了出去。
盛纮听到关门声,直接瘫倒在地,一阵冷意传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盛纮此时才发现,原来之前面对官家的时候冷汗直流,里面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然而他此时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官家并没有说放了他,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他也不知道。
……
李安来到盛家,就被带去了寿安堂。
“见过老夫人。”李安行礼道。
“快坐下喝点水,辛苦你了。”盛老太太说道。
李安闻言,谢过以后,坐了下来。
“李家哥儿,可打听到什么消息?”盛老太太问道。
李安抬头,见盛老太太和明兰都在看着他,拱手道:“我问过老师了,老师说不仅是盛伯父,朝中还有一些官员被留在宫里,包括一些勋爵,如今都没出来。具体是因为什么,尚不确定,不过听说好像事关立储之事。”
“因为立储?”盛老太太闻言眉头微皱。
她自然不会认为官家留盛纮是找他商议立储,盛纮也没有那个资格。
除此外,若是真的事关立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官家已经有了决断,留的那些人支持的并不是官家所选之人,官家想清理掉这些人为新君铺路。
可是盛纮处事向来谨慎圆滑,不可能参与这些才是。
甚至盛纮为了不被牵连其中,主动托关系调去了工部。
“老夫人,二公子和三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