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七个月。
甚至我还回想起来,当初我们上岸的时候,周厂长的老婆还在江里头看我们呢。
刘文三也点点头,说了个行字。
然后他就朝着前边儿的码头走去。,
捞尸船就停在江堤码头的旁边。
我略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冯家主,周厂长,我们也往前走一走,周厂长你应该记得大概位置吧?应该在前边儿不远处。”
江堤码头已经是在市区的边缘。
周厂长老婆所在的位置,还并没有到这么远的地方,要往回一些。
我说要过去的意思,也是怕刘文三出什么意外,在旁边儿看着,能够稳妥一些。
周厂长立刻就点点头,说他开车就行,他记得准确的位置,对着江边刚好没码头,我们过去的确要放心一些。
冯志荣却说就不用让周厂长开车了,他手下的人能开。
我心里头清楚,冯志荣人精似的,他肯定是怕出什么问题。
很快一辆车到了我们身边,车上头还有好几个保镖。
我心里头也稳妥了不少,害人总要有手段,现在周厂长跟着我们,人多势众,外加冯志荣在旁边,谁还敢冒冒失失上来,得罪这阳江土皇帝?
约莫几分钟之后,车就停在了周厂长所指着的一处江边。
我们下车以后,雨也停了。
江水虽说还有一些波涛,但是已经稳定了不少。
月亮挂在空中,凄凄凉凉,冷冷清清。
岸边的确没有码头,两处的码头距离还很远,这里有不少的灌木。
我能够眺望到刘文三的捞尸船,他的速度要比我们慢一些,将将才到了江水中间。
这一次不是我不跟上去帮忙,我这状态上不去,他也不会让我去。
况且这么长一段时间,我对刘文三的实力已经了解很多了。
满江死倒,几十个水尸鬼都奈何不了他,区区一个母子煞而已,应该没问题。
除非是第三次捞不上来,他还要强行捞的话,才会破祖师爷的禁忌。
我们眼瞅着刘文三换上了青麻小褂,然后他又跳进了江水里。
周厂长眼巴巴的,冯志荣则是点烟的同时也给我递了一根,我吸了一口,辛辣的滋味儿穿过肺里,吹着幽冷的江风,我竟然有一丝舒服的感觉。
尽管冬天很冷,可我也不想要再呆在医院的病房。
我感觉浑身上下都泡成了药味儿了。
一直在江边等,约莫十几分钟的时候,刘文三上了一次水面,过了几分钟,他又跳进了江下头。
周厂长脸色有了担忧,我也连着点了好几根烟。
又一次十几分钟过去,周厂长都变成了哭丧脸的时候。
我眼皮狂跳。
因为刘文三,上了船!
他分明还攥着绳子,在朝着船上一直拖!
周厂长眼睛都红红的,一直呢喃着秀清两个字。
我知道周厂长对他老婆的爱意有多深,上一次他宁可在江中殉情。
我也心里头悬着,一直到刘文三将一具尸体拖上岸之后,我心头才落下一块大石。
匆匆转过身,我去车上将木箱打开,穿上了猫皮袄,带上了灰仙手套,也拿出来了一应物事。
刘文三捞人上岸,我就准备接阴了!
只不过就在这时,右侧的位置,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
同时,还有一阵几乎滔天的火光传来。
那方向,竟然是江堤大坝!我们过来之前的位置!
冯志荣脸色微变,马上下令让人打电话问问,发生了什么。
在这当口,刘文三的船,都已经靠岸了。
他从边缘的位置,将尸体抛了下来。
然后他才跳上岸。
周厂长脸色格外的悲怆,又混合着惊喜,这情绪简直无比复杂。
刘文三上岸后,将尸体扛到了路边。
月光映射下,周厂长老婆秀清,穿着一身连衣裙,头发披散,她四肢皮肤光洁,眼睛却睁着看着天。
我才发现,她脖颈上竟然缠着好几道铁索!
这时刘文三也骂骂咧咧的说了句:“这江底下见鬼了,好多镇物冒出来,这事主就被其中一个缠住,我险些弄不上来,还好有铡鬼刀弄断了这铁索。”
“镇物……什么模样的镇物?”我瞳孔紧缩,问刘文三。
我依旧定定的看着周厂长。
他额头上逐渐冒出来了冷汗。
这会儿,他的面相又恢复了正常。面相的变化本身就是瞬间,不会长期维持。
我已经看的清楚了,周厂长的确是双目空浮,只不过没有其他的面相变化,不知道危险从何处而来。
“罗阴婆,我咋可能骗你们?真没事,除了我做的梦,要有事儿的话,我肯定直接就说了。”周厂长极力解释。
我眉头紧皱起来。按道理,周厂长和我们打的交道已经不算少了。
除却了最开始捞尸,就是他朋友余山,他应该很清楚我的本事,还真没有在我面前拿命撒谎的道理。
此刻,周厂长的神色也有几分慌了,格外不自在的说了句:“罗阴婆,我真要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