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篇。
沈晟和乔沐矜从那天重逢之后,就会时不时地出来一起坐着吃吃饭,喝喝咖啡什么的。经过岁月的洗涤和浸透,乔沐矜现在,不管对什么事情,表现出来的都是平淡如水。她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抱着他的腰求他不要离开,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因为他频频哭泣。
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像是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这个认知,让沈晟几乎是心灰意冷。
没有什么是比曾经拥有更惋惜的。他明明一回头就可以看到她,可是却偏偏朝着离她最远的方向走了这么多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跌进了深渊,想回头时,却早已找不到她的身影。
坐在咖啡厅里,沈晟摩挲着杯沿,盯着她的目光里带了深深的歉意,他的声音有些沧桑,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她,“什么时候,能让我看看孩子。”
“再说吧。”乔沐矜十分委婉地拒绝了他,两个孩子年纪实在是有点小,再加上他们一直都在叫顾绍爸爸,乔沐矜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和他们解释。
“我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你总不能瞒着他们一辈子。”沈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两个孩子,说不思念是假的。
想想,他这个父亲还真是不称职,从孩子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和他们见过,更别提什么关心了。如果现在再见不到,那他大概真的要疯了。
“等他们再长大一点吧……”乔沐矜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他们两个一直觉得顾绍才是爸爸,现在一下子告诉他们,我怕接受不了。”
她云淡风轻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似的,直插在他的心脏处,还好,这几年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了,他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就失去理智。沈晟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对她点了点头。
他很早就知道她和顾绍在一起了。从他将她带去澳大利亚的时候他就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想着要去打扰她,那个时候,他只想着让她开心一点,暂时看不到他,也好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机会。只是没想到她会整整四年不回来。
这四年里,他有好几次都想着去澳大利亚找她,甚至都已经和荣湛要到了地址,可是每一次他冲动的时候,都会被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所打断——
她现在有安定的生活。她好不容易幸福了。你还要去打扰她吗?她看到你有多不开心,你知道么?
这样的问题,每一次都会跟随着他萌生的冲动一起过来。正好,他的冲动也会被冲灭,然后再想起来之前对她的那些伤害。他就会退缩。
包括这一次重逢,他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她究竟还可不可以在一起,他怕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怕她真的对他连一点点在乎都没有。
这天的谈话,最终还是落了一个遗憾。沈晟一直看着乔沐矜离开,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离开这边的时候,却看到了顾绍。
顾绍已经在这里看了他们两个很久了。最近乔沐矜总是出来和沈晟见面。他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想在她面前提起来而已。
这四年,他亲眼看着乔沐矜从原来的患得患失变得淡然自若,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她对沈晟的牵挂和不舍,依旧是没有放下的。
走到沈晟面前,他瞥了他一眼,对他说:“坐下来谈谈吧。”
沈晟点了点头,又转身坐了下来。他和顾绍也有四年多没见了,现在再见面,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剑拔弩张,两个人都多了几分淡定和成熟。
“这几年……她过得好不好?”沈晟问。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顾绍反问他,“她很开心,每天都和两个孩子一起玩,以前的点儿理想和抱负全部都放下了,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孩子……叫什么名字?”
“孩子叫什么,你可以去问她。”顾绍说,“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孩子姓顾。”
结束和沈晟的谈话之后,顾绍便开车去了乔家。
两个孩子正在客厅玩,看到他进来之后,连忙扑到了他怀里,“爸爸爸爸!”
顾乘鑫和顾乘森一直对顾绍特别依赖,好几天没见他,早已经想得不行,这会儿看到他,自然是二话不说争先恐后地往他怀里扑。
“今天不忙吗?”乔沐矜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以为他们两个人又打起来了,连忙跑了出来,看到是顾绍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随口问了个问题。
“有事情找你。”将他们两个轮流着抱了一次,顾绍便让保姆带着他们两个人继续玩了,自己则是和乔沐矜一起回到了她的卧室。
顾绍很少这么严肃。进房间之后,乔沐矜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严肃的事情,谁知道,他只是开口问她,“最近你好像总和他在一起?”
“只是朋友,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说起来沈晟,乔沐矜已经十分淡然了。
“那你嫁给我。”
“……”
顾绍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这四年来,他经常会对她说这句话,其实无非是想着得到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可是每次谈到这个的时候,乔沐矜都会缄言不语。
“我今天和他谈过了。”顾绍顿了顿,又说:“乔乔,如果你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