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
萧思衡倒在床榻上,满脸讪笑。
练霓裳站起身子,居高临下,恶狠狠的看着萧思衡:“官人!你可真是好本事啊!妾身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般一般,最多就是第三!”
萧思衡谦逊的比了个“三”。
“怎么个第三?”
“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
“还行,没狂妄到与天比高。”
“娘子,你说我运转心法,进入天人合一状态,算不算是与天……”
“呸!闭嘴!”
练霓裳及时打断萧思衡的话。
萧思衡的脑子转的实在太快,口舌太过凌厉,若是不堵住萧思衡的嘴,三言两语间,话题会被彻底带歪。
如果堵住萧思衡的嘴……
那特么还能问出什么东西?
拷打三天三夜,逼问招不招供,然后发现囚犯堵着嘴,并且自己没提出任何问题,能招供就特么有鬼了!
想到此处,练霓裳快速换上温柔如水的笑容,柔柔的依靠在怀中,用甜腻腻的声音说道:“官人~~妾身是发长见短的妇道人家,身娇体弱,手上没有四两力气,事事需要官人做主!”
“所以呢?”
“妾身胆子小,官人日后有事,最好事前讲出来,别在事后讲,否则妾身的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跳呢!”
“真的么?”
“官人不信?你来摸摸看!”
练霓裳抛了个媚眼。
萧思衡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好事,直接把手抓过去,蓦的,手腕脉门被练霓裳一把抓住,练霓裳翻了个身,骑在萧思衡胸口,左手抓住萧思衡右腕,右脚踩住萧思衡左臂,刹那之间,两人局势完全互换,萧思衡被牢牢锁住。
“娘子,这是什么花招?”
“妾身奉劝官人不要耍花招,接下来妾身提问,官人诚实的回答!”
“请娘子发问。”
萧思衡面上满是淡定。
就算练霓裳不问,萧思衡也会主动交代出来,绝不会有半分隐瞒。
萧家家训,这是血泪的教训!
“官人何时窥破红叶斋的计谋?妾身知道红叶斋必然搞鬼,但红叶斋会在何时何地用何种方式搞鬼,妾身着实分析不出来,请官人为妾身解惑。”
“从九五二七接触我开始,我就猜到红叶斋想摘走最大最甜的桃子!
所有搅混水的目的都是摸鱼,尤其是红叶斋的人,最喜欢做黄雀!”
“还有呢?”
“既然他们想做黄雀,不必分析他们要做哪种黄雀,也不必想他们对此有多少布局,只需要找到关键点。
此事的关键点是曲洋。
准确的说,是曲洋的藏宝库。
既然如此,红叶斋前期算计,必然是为了生擒曲洋,红叶斋后期算计,必然会用那九尊铭文铜鼎做文章。
想通了这些之后,我把目光放在刘正风身上,作为衡阳地头蛇,刘正风若是没安排后路,实在是太愚蠢。
就算刘正风真的没有安排后路,曲洋也会提醒他布置逃命的后手。
我分析了刘正风的活动轨迹,分析出他安全屋的位置,让邀月怜星去那里守株待兔,巧的是,红叶斋的人也寻到了那里,侧面证实了我的猜测。”
萧思衡详细教导如何分析时局,如何抓住关键点,如何一击制敌。
练霓裳笑吟吟的说道:“官人下次不要长篇大论,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致命的破绽,就比如现在这样!
‘让邀月怜星去守株待兔’!
这句话真是非常非常有意思。
邀月不是临时赶来的,说明官人去衡阳之前,就给邀月传过信件,约邀月来衡阳见面,官人很不老实哦!
其次,邀月那么霸道的人,竟然会听从官人的安排,官人好本事!
这都是和谁学的呢?”
练霓裳眼中猛的闪过“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的智慧光芒,锐利的目光直刺萧思衡内心,看穿萧思衡的心绪。
“和我太姥爷学的!”
萧思衡的太姥爷,就是大名鼎鼎的镇南王段正淳,武林极品海王,当着美人的面,绝对是真心实意,但只要他背过脸去,这份真心就不存在了!
当着秦红棉的面,段正淳是“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当着甘宝宝的面,觉得王爷的尊位没意思,愿意和她归隐山林;
当着阮星竹、康敏等人的面,又是另外一套话,除了康敏之外,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被他哄的云里雾里。
不能说段正淳没有真心实意。
自杀殉情这种事,显然做不得假。
只不过他的真心是冲动的,只有在见面的时候,才有诚挚真爱,他的真心针对所有人,而不是某一个人。
真·渣男!
真·有情人!
两个词汇都能用在段正淳身上!
“我记得他逝去数十年了!”
“我看过他年轻时的日记!”
“正经人谁写这东西?写出来的肯定会带有美化,怎么会是真的?”
“我太姥爷本来就不正经,在他活着的时候,江湖中只要传出有关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