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莹听后,拍了拍胸口,吐了吐舌头,显然是才意识到此刻自己和司星余正身处京城最著名的花楼里,且还是女扮男装。若被传出去,的确要惹下不小的麻烦。
拂尘见状,轻咳一声,目光扫过众人:“那个,密道也带上我吧。虽说我已经舍弃了佛子身份,但若消息传扬出去,麻烦也少不了。”
司星余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向白玉和武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先行离开。
不多时,司星余、拂尘、雀莹三人由君子台的暗卫带领,从密道悄然离去。
这条密道直通嘉盛坊旁的永兴坊翠屏街龙玉斋后院。表面上看,两处相隔甚远,绕路行走需要颇长时间,然而空间上的实际距离却只有一墙之隔。因此转瞬之间,司星余等人便消失在君子台的繁华之中。
李循接到报案后,立刻与镇抚司取得联系,并迅速沟通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想到司星余的叮嘱,他特意提醒镇抚司值守的盛战,说司主希望两司兵分两路,从不同方向包抄君子台,以防贼人趁乱逃窜。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循显得格外谨慎。他亲自挑选了一小队精锐人马,并安排了一辆装作载有司星余的马车。随后,他与镇魂司的主力部队分头行动,沿着翠屏街隐秘地向君子台包抄而去。
……
君子台门前,大队人马已经汇合完毕。
顾晏从皇城策马赶来,稳稳立于队伍之前,却不曾料到,司星余竟然乘着马车姗姗来迟。
车帘撩开,司星余身着一袭大红的御魂卫飞鱼服,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下,神情淡然。她抬眼便瞧见马上的顾晏似有异色,心中微微一动,正欲发问,却突然听到君子台河道廊桥上传来一阵喧哗声。
“我乃大理寺少卿司星祈!我妹妹是镇魂司司主,你们竟敢拦我?”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廊桥上传来,带着怒意。随即,白玉不紧不慢的声音接了上来,语调虽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君子台周围。
“少卿大人,司主早在圣人面前与司星家断亲,更是自逐出府,与尔等早已无瓜葛。少卿大人在外行事,还是慎重点好,莫再倚仗我家司主的名号横行无忌,平白让人笑话。”
白玉的话平静而有力,瞬间让廊桥上的气氛陷入僵硬。司星祈被这几句话噎住,脸色骤变,手指着白玉,却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顾晏已下马,步伐稳健地走向廊桥,与司星余一道登上河道廊桥。
司星余不惯用刀,但无为道人曾在百宝箱中留了一把青琅剑,剑身透蓝,宛若宝石锻造般晶莹剔透。此刻,她眼神冰冷,手指轻轻一挑,剑锋已然出鞘。
站在气喘吁吁的司星祈背后,司星余面色阴冷,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他。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厌恶,司星家这一家人,简直让人憎恶至极。一方面看不起她,另一方面又处处利用她的名头,里子面子全都占尽了。
司星祈似是感到背后寒意刺骨,猛地转身,恰好看到司星余手中的青琅剑已然出鞘,锋芒毕露,顿时神色一变,露出惊惧之色。
“你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舞刀弄剑,成何体统!”司星祈仍然是一副管教的口吻,仿佛他才是掌控局面的长兄。这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彻底激怒了司星余,她的眉头紧锁,耐心几近耗尽。
“君子台发生诡案,所有在场人员皆需排查嫌疑,方可离开。作为大理寺少卿,你连最基本的办案流程都不懂吗?况且,我早已不是司星家的人,休想再冒用我的名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退下!”
司星余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已是冰冷彻骨,青琅剑锋闪烁着寒光,横在了司星祈的脖颈处,逼得他再不敢妄言。
司星祈猛然惊恐,连连后退,不慎踩到自己的衣袍,狼狈地跌坐在地,姿态极为窘迫。
“你……你你,我好歹是你的亲哥哥!”司星祈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以高声掩盖内心的恐惧和慌乱。
司星余冷笑一声,右臂轻抬,用剑背轻轻拍打着司星祈的脸颊,眼中寒光闪烁。她清楚地看到司星祈喉结不安地上下滑动,冷汗顺着鬓边滴落。
“再有一次说我是你的妹妹,我就好好跟司星家算算这些年的恩怨。”司星余的声音阴冷低沉,仿佛从深渊传来,“坊间关于我的传闻不少,我倒不如将它们都变成真的,你觉得如何?”
司星余的话语如冰锥刺骨,令司星祈头皮发麻,脸色惨白。她微微扭了扭脖颈,随后挥剑一扫,剑锋凌厉地劈向桥边的石墩,石墩应声碎裂,碎片四散,君子台中所有观望之人无不骇然失色,冷汗直冒。
“现在起,所有身处君子台的人,无论是客人还是服务人员,都必须接受镇魂司和镇抚司的问询,确认无事后方可离开。”司星余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如若再有人生事,便与此石同命!”
大约是被司星祈彻底耗尽了所有耐心,司星余此刻脸上已然寒冰般冷峻,手握青琅剑,毫不犹豫地步入君子台,径直朝四楼走去。
顾晏目光一沉,立即命令盛战配合白玉等人,负责对君子台所有人的问询。盛战是从军营中一步步拼杀出来的,眼神锐利如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