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耻辱。他的人生不能留下这样的污点。
一下又一下的点着额头,一定有办法能阻止苍祁脚步,一定有办法!
永昌,苍家。
回到自己修葺一新住所的苍祁一屁股坐到了鎏金的沙发上,摊开手心里面汗渍一片。
“干的不错。”杜泽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苍祁的俊美脸孔上笑意在蔓延,哪里还有正堂上的威严冰冷。
笑了没几秒,嘴唇抿了起来,“可惜苍郁跑了。”
“丧家之犬而已,不用担心。再说他身边有匠阶五级的人保护,抓不住也是常理。”
“等我整合了苍家的力量一定抓住他给你报仇。”
“好啊,我等着。”杜泽笑了起来。
自从拜访了那位苍志之后,苍祁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从一个对管理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到现在这个已经懂得如何为自己造势的家主,苍祁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
有时杜泽却并不希望苍祁这么快长大,他已经三十,早过了那个特别容易被外界诱惑的年纪。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不再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而是生活的本质。
他最喜欢的日子就是像以前那样,两人各有自己的事业并为此不停奋斗,回到家时有个知冷知热的互诉衷肠。
他不确定见识过金钱和权利的魅力的苍祁是否还能保持以前的纯粹,是否还记得他曾经的承诺。
有时杜泽会想,如果苍祁想留下来做这个皇帝,那他怎么办?
走?舍不得。
留?留下来做什么,皇后?
想到这杜泽不由一阵烦躁,他努力保持着面部表情的正常,跟苍祁打了个招呼,“我上楼了。”
尽管杜泽表情隐藏的不错,但苍祁还是感受到了他心情的低落。
“小泽?”
就在苍祁起身想跟上去的时候,一阵恭敬的敲门声响起。
“你忙吧,我去修炼。”杜泽说着踏上了楼梯。
来的是余伯,老人抱着一堆几乎埋过他头顶的画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各抱了一堆画卷的仆人。
仆人将画卷送到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余爷爷,你这是——?”苍祁有些不明所以。
“这些是整个永昌的适龄少女,少爷,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苍祁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家里唯一还真心向着自己的居然会给自己来这一手。
适龄少女这四个字,成功勾住了杜泽上楼的脚步,在楼梯的转弯口视线的盲点,他停了下来。
“余爷爷,我有伴侣了。”苍祁淡淡地说道。
“少爷,我知道。”说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忍不住滴出了两滴眼泪,“可是少爷那毕竟不是正道。您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正在背后说您。”
“我不在乎。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有下次。”苍祁说着就要上楼去找杜泽解释。
哪知老人扑通一下跪在了苍祁面前,“少爷,我求你了。给苍家留个后吧。”
苍祁眉头皱了起来,老人的携恩相逼让他十分不舒服。
脑子里转了转,苍祁淡淡地道:“你起来,这事我有要求。”
转角处的杜泽听到苍祁这么说,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像心被人活插了一刀似的。杜泽想,当时苍祁知道苍炎背叛他时是否也是这种感觉。
抬起灌了铅的脚向楼梯上踏了一步,苍祁那不冷不淡的声音像魔音一样自动的灌入他的耳朵。
“第一,要漂亮。够得上倾国倾城。”
老人一听苍祁同意了,赶紧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苍祁的这个要求直点头。
杜泽提脚又上了一步,就这一步累的他大口喘气。
“第二,要身出名门,家世要好。”
杜泽再上了一步。脑子里一片混沌。
“第三,天赋要好。修炼一年以内突破‘士’。”
这个要求一出,老人的嘴角抖了抖,除了天匠宫他上哪去找这等妖孽。但一想到为了给苍家留后,他咬牙应了下来。
杜泽再上一层,心里冰凉一片。
“第四,师承要好。我要求不高,瑞僢就可以。”
杜泽又上一层,瑞僢二字在他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再不明白他就是猪!
咬牙切齿,好你个苍祁,敢玩他,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