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大荒凶境守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今日这般异动。
老家主脸色沉沉,“当初这些畜生在天宫引起祸乱,便好似是为了要一件东西,不知是否与那有关。”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日的情景,那些凶兽叫嚣着,将天宫损毁了大半,就好似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什么来一样。
至于到底在找什么,他也不清楚。
这么多年来,也懒得去弄清楚。
比起死绝了的翡家,他们姜家俨然已是幸运多了。
姜楚颜站在他身后,眯着眼往那结界里瞧,突然说道,“若是我们姜家能得到那件东西便好了。”
她自小也是在天宫长大的,这些凶兽都想得到的东西她自然更想得到。
在这之前,她得先收服这些畜生。
之前损失了一只赤红血蛟,她是极为痛心,此番既是到了大荒凶境,便必然是要将这些东西收归己有的。
她自然有办法,毕竟对付凶兽,她天生就有一套,只是需要一些时日而已。
魇情那边,自到了大荒凶境,便一直老实的待在屋子里。
从表面看,他的年纪似乎比姜家家主还大。
好在姜家人也识趣,没事不会前来打扰。
魇情还在想着,找个机会送扶瑜的魂魄去转世,冥界是不能去了,他打算直接带她的魂魄到凡尘俗世,找户好人家投胎便可。
就怕他那个傻徒弟,到现在都还在满世界的寻找扶瑜。
夜深时,他在窗边打坐,外面依旧是一片白茫茫雾气笼罩,因着是镇压四荒凶兽的地方,处处都是浓烈的凶气。
就是姜家的这处寨子也不例外。
魇情双眸半开,心头莫名有些感慨这一路走来,好似很多事情都早已变得身不由己。
到现在,他甚至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长叹一声,却忽见窗外枯树影动。
魇情一眼扫过去,厉声道,“谁?”
话落,就见得一人影从大雾中迅速奔来,直到窗前才停下。
头发凌乱,胡子拉杂,一身衣裳也破的不成样子了,活生生像个野人。
“师父。”此刻,那野人却开口叫了他一声。
魇情愣了一下,“言焰?”
野人点点头,翻身而进,一如往常在他跟前跪下,他一身气息颓丧,只道,“我把公主弄丢了。”
他精心呵护的小公主却被他那般轻易的弄丢了,他无法原谅自己。
“好在先前在公主身上留了追踪符,循着那气息才找到这里。”
魇情眉头紧蹙,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公主就在这里,往后你且好好护着。”
言焰目光顿时一亮,魇情却未与他再多言半句。
自神殿覆灭以来,他便与师父失去了联系再见,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好在,公主平安无恙,这便是他最大的安慰。
天宫。
一连又是数日,白曦都在东方忙着,偶尔还与云镜打个照面。
再后来见面的次数多了,两人干脆都将彼此当做了空气。
眼不见为净。
又是数座宫殿暗戳戳的搜索一番,依旧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倒是瑶池那边,伤势痊愈的瑶山圣母又不安分了。
成日叫嚣着要去北宫一雪前耻,顺带找圣羽。
王母懒得理她。
近来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清楚的很。
在东方出现的牛鬼蛇神,那是一天比一天多。
而她的瑶池正好处于东方。
“王母,最近瑶池中的仙鲤们,都好似不太安生。”有仙婢来报,“就在昨天,又死了两尾,死状可怖,浑身焦黑”
王母沉着脸,便听那仙婢又说道,“还有一事需得禀告王母蟠桃莫名其妙丢了上百枚”
王母眉梢一挑,“上百枚?怎的这么久才发现?”
她素日里最珍爱的就是瑶池里的仙鲤和蟠桃园的仙桃,竟是两者都如此折损。
一时间,王母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了胸腔,难受的紧。
见此,屋内的仙婢已是齐刷刷跪了一地。
“最近大家一直都在关心瑶山圣母的伤势,疏忽了对蟠桃仙园的看护还请王母责罚。”
她们大气都不敢喘。
王母坐在软椅上,直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可查清了是什么混账东西干的么?”
仙婢们更心虚了若然查到了,还不早就来报了?
好半天后,领头的仙婢才道,“虽没抓住偷桃贼,倒是在蟠桃仙园里发现了这个。”
话落,她便从袖中掏出一物来,小心翼翼的呈递给王母。
一小撮白毛,油光水亮的,一看就吃的很好。
“狗,狐狸,还是兔子?”
她冷着眼,拿着那撮毛仔细辨别,“哦,兔子。”
“在天宫,也只有北宫的白帝养玉兔了这事”仙婢未将话说完。
王母只是攥紧了那兔毛,冷冷道,“将蟠桃园看严实了,再有什么畜生擅闯进来,逮住了送本座跟前来。”
“是。”
“唤梨扇仙子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