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很清楚。
那样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群跳梁小丑一般。
扶箐原本是想加入那催战大军中跟着一起呐喊的,却见夜寒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她便也跟着留了下来。
顺着夜寒的目光就看见了温枯。
因为此刻八成的人都挤在一起声讨那个邪女,前方空出一大片来,开阔的视野让他们一下子就看见了温枯,甚至都是能看清她的表情的。
扶箐眉头轻蹙,她不明白……王上为什么又在看那个冥界的女人?
只因为她生的好看吗?
那个女人……儿子都三百岁了,怎么就对王上有这般大的吸引力?
扶箐不解,她开了口,“王上,白帝并不喜欢那位姐姐,若然您看上了她,何不表明心意?也没人跟王上抢的。”
她这话说的很真诚,夜寒喜欢的人,她也会努力去喜欢的,哪怕是个女人。
她只想让夜寒开心。
看见他沉着脸,她就会不开心。
夜寒收回目光来瞥了她一眼,“本王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扶箐愣了一下,不知他又是为何而生气。
她低下头去,长长的鞭子垂在身后,很是低落。
再看一眼那些群情激昂之人,她很想加进去一起声讨邪女恶龙……若白帝真出手,也算是为神殿和她死去的家人报仇了。
可夜寒不去,她就不敢去。
夜寒过去那档子事,她是知道的,只是此刻见他只静静的坐在原地,扶箐便在想:王上,其实你并非真的厌恶曾经的那个女子吧?
有好几个深夜,她都看见……王上拿着一支簪子发呆。
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夜。
那簪子的主人,一定是曾被他深爱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扶箐很羡慕。
……
另一边,温枯却是相当的淡定,甚至连那嫣红的唇角都还擒着一抹笑。
大概是觉得这些人一个二个的都瞎的彻底。
连个傀儡都没瞧出来,倒还好意思在那里如此声讨哟。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温枯当然也有些意外,自己的作用竟是这么大,大到能让天帝特意设这样一场局来套白帝了。
小冥主还抱着一大兜的仙果呢,见着事态发展成眼前这模样,他人都傻了。
说好的只是来参加一场宴会呢?
咋转瞬间就变成声讨女魔头大会了?
关键是……这女魔头的傀儡就站在自己旁边呢!
小冥主瞬间都觉得嘴里的仙果都他娘的不香了。
知道真相的他眼泪落下来。
他只伸出一只小手手来,拉了拉温枯的衣袖,传音,“不好了,这里的人都要声讨你,要不还是赶紧跑路吧,身份暴露那就得被满世界的追杀了。”
他祈祷女魔头能听见。
别的不说,单单是他现在都想拍屁股走人了……
也不知女魔头对这些人哪来这么大的仇恨值哦,非得处之而后快不可?
说实在的,小冥主并不讨厌温枯……甚至还有点喜欢她。
大概是因为她会变成娘亲的模样吧……一定是这样的。
温枯看都没看他,只是盯着高座上那位白帝看。
那样绝色的人,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也总是能将人的目光吸引去的。
她想知道,这等情况下,他会怎样应对。
……
高座上,白帝身旁,白烟的额头上都快要渗出一层薄汗来了。
他只敢盯着自家殿下的后脑勺看。
“殿下……您可答应吗?”
终是鼓起勇气传音给白帝。
白帝坐在原处,眉目似画,一双丹凤眼微挑着,晃了晃手中的仙酿,终是樱唇一动,从嘴角里溢出几个字来,“今年这仙酿,倒是有几分醉人。”
这话说的,全然是将那些人当成了空气。
天帝微微一笑,“大家现在关心的可不是仙酿,白帝是众望所归的战神英雄,众人如此请愿,白帝是视而不见吗?”
他终也是有几分咄咄逼人,不似先前那般客气了。
白帝依旧晃着杯中酒,都洒出些许,落在案几上,像血一样红。
他依旧是那副慵懒之姿,“可惜了,本帝从不打女人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一愣。
“白帝殿下,那邪女可与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比魔鬼还狠毒,您怎能将她当一个女人看待呢?”
“是啊,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恶魔啊!”
“若然六界之中再让邪修之风兴起,说不定还会出第二个凤云栖……”
听见那个名字,白帝的目光明显起了波澜。
一双凤目微微眯起,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众人,“凤云栖怎么了?杀你们全家了?”
所有人,“……”
真的,那一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维护曾经的那个邪修呢。
当初的红莲邪君,也有不少人是知道的。
那个女人,修邪道不说,行事从来没有规矩,素来我行我素,但凡得罪她一丁点儿,全家都永不安宁。
多少年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