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枯笑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既是误会一场,倒也不必什么交代了,一切皆是殿下手下人之过,我倒是心疼殿下,莫名就被损了名声。”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怕是殿下手底下的人,背着殿下还不知造出了多少误会呐。”
“好巧,魔界中的几位魔君,也都住在长缨宫的,倒是与那些天马相处的愉快。”
温枯几句话,简直气的都圣羽要吐血。
好死不死的,冥界那些人也全是她指使圣澜的仙婢安排进长缨宫的。
用圣澜的名号得罪人……用她圣羽的名号拉拢那些大势力之主。
圣羽这算盘原本是打的噼里啪啦响的。
她知道圣澜整天忙活着白帝的事,压根儿就没心情管这些的。
却没想到,今儿竟是让这样一个贱人,在圣澜面前,将她做的那点子事全都捅了出来!
圣羽面色铁青,恨不得撕烂她那张嘴。
圣澜的脸色终于是沉了一些,她素来是个佛系之人,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不见就算了。
偏偏还飞得卷起大风,往她眼里灌沙子。
“公主姐姐!”圣羽叫了她一声,全然是一副委屈的想哭的样子,“我们才是姐妹,哪里容得了一个冥界的女人如此挑拨你我!”
她一边说着,眼里几乎都要闪出泪花来了。
圣澜却直接忽视了个透。
她的手指还落在仙露的杯子上,面对温枯时,甚至还挤出了一丝笑,“本宫觉得,姑娘是个聪明人。”
没人听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枯只回她一笑,“公主殿下也是个明白通透之人呢。”
那一瞬间,这画面落在旁人眼中,竟莫名有种两人在惺惺相惜之感。
是错觉吧?
一个天宫的长公主,一个冥主的母亲……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堆去的。
纵然是打到一堆去了,也绝对是八字不合,铁定要生矛盾的。
更何况……长公主还深爱着白帝。
偏偏白帝……看上了那个冥界的女人。
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长公主应该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才是吧?
可他们忽视了,圣澜从来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
圣羽也将两人的表情看入了眼底。
她讨厌死那个冥界的女人了,可她也嫉妒死圣澜了。
就因为她是天帝的亲生女儿,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所以处处都要压她一头。
从小到大,吃的喝的玩的,哪怕是心仪的男人……她都得让着圣澜。
她不能跟圣澜抢,她只能暗暗替自己争取。
甚至在明面儿上,她都还得对圣澜毕恭毕敬的。
她真的恨死了!
本以为今儿还可以利用那个冥界的女人,好好的恶心圣澜一把,甚至是轻而易举挑起两人的矛盾,她却是坐收渔翁之利的。
谁知道……圣澜却是个不上套的。
那个冥界的贱人更是气人!
眼见她几乎都快要气炸了,秋浓赶紧给她倒了一杯仙露,帮她顺顺气。
“郡主,那冥界的贱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且不怀好意的,您可别怒气上头,反着了她的道。”
秋浓暗暗传音给她,“指不定她早就跟长公主有一腿了,今儿就是专门来让您难堪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行得通了。
圣羽一口闷了一大杯仙露,她将眼底憎恨到极致的光隐了下来。
手握着杯子,因着用力过度,指节都已是发白。
圣澜……表面上看起来不争不抢佛系的很,实际上骨子里就是个坏逼,竟想着搞这些小动作来阴她。
圣羽心头冷笑一声,聪明的她不再去主动招惹这两人。
“昨天那贱人还去了我郡仙宫,也不知心里头真实的算盘是什么,你且派些人再回郡仙宫,严加防守,别给我生出什么事端来。”
冷静下来后,圣羽的第一时间便想起了郡仙宫。
那贱人母子既不是去抱她大腿的,那定然是别有目的,可别是觊觎上了她府里什么东西。
话落,圣羽又道,“尤其是天杀井,定是要看严了。”
她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若然天杀井的事被发现,那她的另一面将完全暴露。
那时,在天帝眼中,她都再也不是乖乖女。
更严重……可能她连这个郡主都做不了。
好在……郡仙宫的结界很强,轻易是不会让人闯进去的。
也只有她郡仙宫的人才可以自由出入。
圣羽捂了捂心口,温枯却一直暗中盯着她看的。
她亲眼瞧着秋浓退出了紫微殿,似在往郡仙宫的方向赶。
那一刻,温枯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浓。
此刻,这紫微殿中几乎已是坐满了。
密密麻麻的里三层外三层。
原则上是按地位身份,从中心到外围依次递减的。
冥主母子除外。
紫微殿之顶,是一片开阔的天空。
即便是大白天,那紫微星的光芒依旧是毫不遮掩的洒下,笼在整个宫殿里。
正此时,忽听一阵大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