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羽坐在软榻上,仙婢们正在帮她涂指甲。
上等的凤仙花捣碎后敷在指甲上,再裹上一层明矾,用纱布仔细包裹着。
她指如葱尖,修长细美。
“劳长公主挂念,那孩子服下了疗伤丹,伤势早已好了。”圣羽面带微笑,对那仙婢很是客气,毕竟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婢。
“那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我救了她的性命,她非要终生伺候我,也拗不过那孩子一片心意,我便命府里的嬷嬷带她去修炼了,最主要也是为了让那孩子多成长成长,也是为她好。”
“烟萝姑娘,这迎帝宴,怕是那孩子去不了了。”
“既如此,也是那孩子的造化了。”烟萝并未多问,只是将带来的仙露交给了圣羽,“这是长公主给那孩子的,还请郡主代为转交。”
圣羽脸上微笑未停,“我便代那孩子谢过公主姐姐之恩了。”
待到烟萝一走,圣羽直将那仙露扔在了地上,便是宁愿洒了一地,也不给那个贱奴喝上半口。
她虽是看重了小桃子身体里的力量,却又因为温枯的缘故,甚是厌恶这个小姑娘。
毕竟……她看上的扶渊,被那邪修抢先一步勾搭了去。
这让圣羽仿佛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犯恶心。
“郡主,那长公主怎么这般关心一个贱奴?”秋浓看着洒在地上的仙露,觉得有些可惜。
郡主就是自己不喝,也可赏赐给下人的,仙露之珍贵,只有上仙才能随时喝到,像她们这样的仙婢,平日里想要尝上一口,那都还得看主子恩不恩赐了。
圣羽依旧躺在软榻上,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手指,她眯起眼来,遣退了身边的婢女才道,“她素来假仁假义,最喜欢做这些面子上的功夫,你以为圣澜有什么好心思?”
“如今白帝回来了,她不过是更加为了做给白帝看而已,好让白帝知道,她是多么善良温婉大方的一个女子。”
秋浓冷冷一笑,“可惜白帝连正眼都不瞧她半分,论姿色与天赋,长公主哪里比得上郡主您……那白帝就是眼里容得下女子,郡主也必是第一人才是。”
她这马屁拍的圣羽舒坦,她微微闭起眼来,“天杀井里的动静你好好注意着,尤其是阿奴。”
秋浓,“自然。”
……
月余的时间,飞闪而逝。
迎帝宴那天还未到,六界各处的势力之主便已陆陆续续的赶来。
上界的人自是最先来的。
长公主将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每个人的住处她都安排的妥妥的,又派了仙婢仔细照顾。
圣羽也不甘闲着,特意去请了天帝法旨,协理圣澜。
私下里,她会派秋浓向各势力之主嘘寒问暖,在这些人心里,自是落下了个好印象。
尤其是圣羽的美貌,更是给他们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论姿色,那长公主当真是要逊她几分的。
再加上圣澜满心满眼都只有白帝一人,对这些势力之主照顾的自然不如圣羽精细。
加之听闻圣羽又是极受天帝宠爱,这些势力之主个个都是人精,惯会见菜下碟,心头自也偏向圣羽了。
魔界和冥界之主怕是最后到的。
两拨人刚好在天宫南门碰了头。
一眼望去,清一色的黑。
魔界以宋帝王为首,加上步无邪在内,一共只去了五位魔君。
而冥界,表面上就去了温枯与小冥主两人。
温枯是带宝宝一起来的,只是让他待在了储灵戒之中,没了小冥主在冥界,将宝宝放在那里她自然也不放心。
便是连扶渊的尸体,都被温枯收进了储灵戒里。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兔子也跑进去了。
此刻正在储灵戒里跟宝宝大眼瞪小眼的。
本就只有一座小屋的空间,此刻已是拥挤的很了。
那几个恶鬼,则是被小冥主收在了自己的冥主戒里。
温枯戴着障目镯,俨然是小冥主母亲的模样。
宋帝王一见着小冥主,便热情的过去打招呼。
“上次一别,已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今儿一来就在此地碰见了冥主,真是缘分缘分。”
宋帝王肩头扛着大斧头,闭着一只刀疤眼,说话的声音像是装了喇叭,大喇喇的刺的人耳膜生疼。
小冥主不想理他……爷爷的故人,他又不熟。
“上次都是误会一场,冥主莫非还在心头暗暗记仇呢?”
没得到小冥主的回应,宋帝王的话又多了几句。
小冥主翻了个白眼,冥界大门被撞了那么大个坑,全是拜这魔界的老不死所赐,他耗了好大的精力才修复好的,没去找宋帝王赔偿,已然是给他面子了。
小冥主冷冷哼了一声,以示回复。
宋帝王则换了只肩膀扛大斧,目光却移到温枯身上。
这女子怎么看怎么眼熟,多看几眼,他忽的一拍脑门儿,“这不是……”
小冥主直接打断他的话,冷森森的道,“本王的母上,冥母。”
宋帝王,“她不是?”
小冥主,“母上活的好好地,这些年一直在外修炼,方才回来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