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劲。
打死温阑婼都不会相信,枯枯会觉得他们碍事,挡路,要除之而后快。
多半是枯枯遇到危险了……这个男人,眼底深处全都是血腥,哪里还有当初在温府半点良善温和的样子。
心口剧痛不已,温阑婼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都冒出一阵冷汗。
她明明已是金丹期的修士了,在此人跟前,仍如蝼蚁一样,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地。
“桃子,快跑!”温阑婼撑着力气,嘶吼着。
小桃子还是个孩子,那修为自然连她都不如,又怎么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
“娘亲!”小桃子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咬出了血。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剑,是皇家学院的老师给她的。
她双手握剑,便要冲上前去与扶渊拼命。
扶渊却是冷哼一声,“呵,蝼蚁也敢与神动手?”
他不过轻轻一挥衣袖,小桃子连人带剑全都被打飞,狠狠的撞在了数米外的墙壁上。
“噗……”小丫头哪里受过这样的阵仗,当场肋骨断了好几根,落在地上连连吐血。
“快跑……快跑啊……”温阑婼咬着牙,直将身体里的金丹都给逼了出来,直往小桃子身上落去。
隔壁的孽兽眼睁睁的见了这一切,它跟疯了似的将脖子上的锁链扯断,便是一阵狂奔过来。
冲着扶渊就是数声怒吼。
“快带桃子走!”温阑婼脸色苍白,她知道孽兽是能听懂人话的。
孽兽愣了一下,看了看扶渊,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桃子,不再犹豫,叼起小桃子就甩在背上,疯狂的往温府外跑。
扶渊也不急,他就像是在看蝼蚁们耍一场猴戏似的。
凡人……又能逃过神之手吗?
妄想。
他收回满是鲜血的手来,刚一步跨出,温阑婼却是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腿。
她满嘴都是鲜血,已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扶渊,像是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来。
“找死的女人!”他顿时便怒了,一脚踹在了温阑婼的身上。
温阑婼就是不撒手。
他又是一脚踹上去。
不过几脚下去,便将她一身筋骨尽数踹断。
温阑婼几乎已经疼的完全丧失了意识,双臂却仍旧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着他的腿,不让他再前行一步。
那一刻,那人都不太能理解,明明只是蝼蚁而已,却跟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他冷哼一声,直接抽出了冷剑。
狠狠一挥,直将温阑婼的双臂斩了下来。
又是一脚踩上被砍断的双臂,直在地上踩了个粉碎。
蝼蚁就是蝼蚁,弱,便是原罪!
温阑婼至死都还保持着抱他腿的姿势,那双漂亮至极的眼里有泪,却没有流下来。
此刻,她的眼神已变得空洞无比。
她这一生,终究还有好多遗憾……
最遗憾是,未能亲眼见着枯枯幸福。
也遗憾自己从始至终,也未能见过桃子的生父一眼。
世上人那么多,能一生无憾的又有几个。
可惜啊……以后再也不能做红烧肉,牛肉面给小妹了啊。
……
那人又是一脚踹在她身上,“将她的头割下来,身子捣成肉泥,这些东西,本王自有用。”
话音一落,四周便又有好几个黑衣人出现,当场就将温阑婼大卸八块了。
云娘回来时刚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哦,又回来一个吗?”扶渊冷然一笑。
当场便下了令,“这府里的,无论人畜,一个不留,屠戮殆尽。”
他都懒得亲自动手了,杀这些蝼蚁而已,哪里用的着他亲自动手?
顷刻间,云娘便被团团围住。
乱刀砍来,她的下场并不比温阑婼好到哪里去。
“小姐,你的爹娘都很爱你,等你长大了,他们会接你回家的。”
“小姐,张家公子来提亲了,啊呀我的小姐,也终于是大姑娘了。”
“小姐,老婆子最喜欢小姐了……”
“小姐,那扶渊公子,你喜欢吗?”
云娘的头被砍下来的时候,她仿佛看见小姐点点头,对她说,“很喜欢。”
可她现在后悔了……小姐要离这个魔鬼远一些啊,越远越好。
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里面蔷薇花落了一地,被黑衣人们踩了个稀烂。
满院血腥,就连温府的下人,也一个未能逃脱。
最后后院的池塘里扔满了残破的尸体,满池血腥。
“大殿下,这院子里连只鸡也没放过。”黑衣人们报告着自己的战果。
那位大殿下至终是咧着嘴笑的愈发阴森。
他一手一颗人头,是温阑婼和云娘的。
“这人头带回神殿去,其他的就不必了。”
“本王听闻,那个邪修还有一个很得力的属下,今日倒是不在吗?”大殿下亲自到了池塘,盯着满池塘的尸体,他声音极冷。
“估计是个怕死的,早跑了。”黑衣人们回道。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