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栖栖素来是要吃魂的,估摸着也是饿了许久了,眼下见着又似受了伤,估摸着是要吃好多魂来恢复恢复的。
只是这好家伙,直接将注意都打到冥界了。
那地方墨韵也不是没去过。
要说起来,还他娘的很熟悉,从他还是颗蛋的时候就很熟悉了。
“行吧,你想去哪里都行!”墨韵点点头,晃着他巨大的龙尾,在夜空中搅起一阵乌云。
像个称霸一方的万年大妖怪,凶神恶煞的紧。
临走前,墨韵甚至不忘再连连喷了好几口龙痰下去。
估摸着是这神殿的空气都让他觉得不舒服,一到这里就辣嗓子。
殿后等人头顶,不偏不倚的落了一大坨下来。
好在殿主及时祭出了自己的防御法器,硬生生将龙痰挡了下来。
龙痰从法器上伴随着惊雷滴滴答答的落下,还是有那么一些沾染在了殿后的衣袖上。
白白的,黏糊糊的,相当恶心。
主要是……一股子大蒜韭菜味儿,冲鼻子又辣眼睛。
也不知这条恶龙平日里是吃什么的,殿后恶心的几乎恨不得将自己的手臂都剁下来。
这神殿的空气都被污染了个干净。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条龙带着温枯和扶渊离开,顷刻间便消失在乌云之中,殿后满腹恼怒。
终只是扭过头去,狠狠的盯了殿主一眼。
“你素来爱干净,这件衣裳今夜过后扔了便是,本殿记得前阵子司衣局才得了新的霞云锦缎,正好与你做一身衣裳。”
霞云锦缎,华丽至极,最适合长相美艳的女子穿着。
“身为殿后,你始终穿的太素净了。”殿主无视她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好似那恶龙,那邪修,今夜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一样,甚至是及不上殿后一件衣裳?
司侧妃跑路了半天,也是一直跟随在殿主身边的,她被那龙痰喷了满身,恶臭熏天的,也没见殿主安慰她半句。
就连素来被殿主捧在掌心里的敖霜雪,今夜都好似失了宠一样,全然不见得殿主提起她两句。
那姜楚颜,可是给殿主灌了什么迷魂汤?
殿后脸色不好,她却未将衣袖扯掉,衣袖下,她的手臂已是布满了血筋,她自然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伤。
她没理睬殿主,只是抬着头,此刻惊雷已是停了下来,天际的乌云也散去了些,可却再也瞧不见那两条巨龙的影子。
来的突然,去的更快。
只留神殿主岛满地狼藉。
黑色的火焰,红色的火焰,交织着要将主岛吞噬,到最后还是殿主请了敖霜雪布了千雨阵,才将这火给熄灭了。
这样一趟折腾下来,连天仙圣羽郡主,都显得颇为狼狈。
随她而来的天宫侍女,更是个个挂了彩,伤重者,更是被烧的体无完肤。
圣羽郡主却并不关心她的侍女们,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被带走的大殿下。
而她身边那位至始至终都在保护她的大殿下,圣羽郡主却是并未多瞧两眼。
……
林深处,扶箐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夜空,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安全了。”她拍了拍心口,耳朵被龙吟震出的血,已经凝了成了血痂。
夜寒就站在她身旁,他道,“安全了么?一切仅仅是开始而已。”
“扶收哥哥,你何必如此悲观啊?”扶箐瞪着眼看着她,“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我们都只是不起眼的庶子女而已,那些生死存亡之事,自然轮不到我们操心的。”
话落,扶箐又伸手戳了戳夜寒的嘴角,“你笑笑不好吗?我们这样的人,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苦让自己过得那么累?”
温热的指尖与他微凉的皮肤相触,夜寒的双眸里有肉眼瞧不见的波动。
他不由得多看了少女几眼。
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么,这少女不仅眼尾下生了和凤云栖一样的痣,就连话都说的与凤云栖如出一辙。
凤云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开心的活着。
可这纷繁复杂的世界,又如何许人开心,单单是活着,都曾让他用尽了浑身力气。
良久,他终于是低头冷笑一声。
摇摇头,大约是他想多了……这世上相似之人甚多,凤云栖哪里可能再归来。
那黑龙之所以会杀到神殿来,多半是因为那个小野种。
毕竟是凤云栖留在世上唯一的孽种了,若然她曾经的属下都还活着,定然是会拼尽一切护那孽种安好的罢?
至于那个红衣少年……或许便是曾与凤云栖有什么关联的人。
他虽与凤云栖相处过整整一千年,对于那个女人,他却是未能完全看透。
……
主岛之外,千玖刚从麒麟崖下去,方才骑上仙鹤准备回他自己的住所。
迎面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东西闪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更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威压,那是……兽压?
千玖还没反应过来,跟前就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龙头。
墨韵刚刚张嘴,打了个哈欠,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