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两者都没露自己最原始的力量。
温枯手持斩月刃,是以神力与夜寒相战,那神力是她吸收了扶虬和扶正两兄弟而来的。
经过这么久的锤炼,这神力上属于那两兄弟的气息已经完全被剥去。
他人自然是半分感觉不出来的。
而夜寒所用也是扶收自身的力量,他加以催动加强,在两人都未尽全力的情况下,夜寒更占上风一些。
毕竟……温枯重生一世,肉体凡胎,又才仅仅修炼了不到二十年而已。
夜寒则是她曾经亲手教导的徒弟。
一千年的时间里,温枯能教给他的东西太多了。
顶着扶收的肉身,旁人根本无法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而温枯此刻一心全在大阳宫的宝宝身上,更没有心思跟他耗。
夜寒紧随而上,他满脑子都还是方才与这个少年相战时的场景,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说不上来,那股子熟悉感到底是从哪里透出来的。
障目镯的确很强,短时间内,夜寒也未发现这少年的真面目。
大雨磅礴,打的他满头长发湿漉漉的,连带着他的衣衫也全然被浸湿。
风雨之中的血腥味越发的重了,他眯了眯眼,也看向不断落下惊雷的大阳宫方向。
出事了。
……
大阳宫外,惊雷与暴雨齐下,像是天都在哀嚎。
此时,扶渊手中的剑已经挑开了司锦萱的另一只手臂,硬生生将皮剥了下来。
那是两张完整的手臂皮,还粘连着不少肉。
司锦萱则是疼的浑身冒冷汗,可那瓢泼的大雨将她冲刷的宛如落汤鸡。
携裹着阴气的雨水全然落在她的伤口上,宛如成千上万的针一样在扎她的伤口,那些针更像是沾了盐水和酒,那种痛苦,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此刻早已是去了半条命了。
司侧妃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到底也是她同族的姐妹,她若是继续这般冷袖旁观,指不定日后就会被人传她有多冷血无情。
再者,她凤凰族的人在这里如此被欺负,那不是在活生生打她的脸吗?
“殿主,我们就一直冷看着吗?殿后不是亲口说了吗,那可是个假冒大殿下的东西,他现在还想至臣妾的妹妹和侄子于死地,难道您什么都不管吗?”
暴雨下,殿主的身上明明没有光,那雨滴却是半点也未落在他身上。
司侧妃说的话他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目光却是落在殿后的脸上,只问了一句,“殿后是怎么想的?”
殿后的脸色虽不好看,却算得上很平静。
“既是个假货,抓起来便是,在神殿闹这么一出,我们本也是要给圣羽郡主一个交代的。”
话落,她又反问殿主一句,“不是吗?”
那一刻,殿主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其实一直都没能完全看懂姜楚颜……便是这么多年的岁月,在同一个地方朝夕相处,也未看懂过。
而现在,他怕是越来越不懂了。
黑雾之下的那个人,真是假的扶渊吗?未必。
扶瑜的表情则已不仅是用震惊可以形容的了,她刚要开口,殿后便一眼瞪了过去。
那眼神,无比锋利。
这些年来,扶瑜从未见过她的母后有这般冷冽如刀的眼神,那一刻她骇住了,到嘴的话全然是忘了。
敖霜雪也张了张嘴,偏生那话也被卡在了喉咙里。
若她此刻替扶渊说话的话,扶渊的下场恐怕会更惨烈。
在神殿,所有人都以为殿主最爱的人是她……敖霜雪却是最清楚,他的心里到底深爱着谁。
不过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啊!
她的目光微转,落在殿后身上,从她的方向看见的是殿后的侧脸,精致无比。
这个女人……论美貌也是极致的,否则又怎能生出扶渊那样的儿子来。
“留个活口便是,本宫倒想亲自审问那个假货,到底想做什么。”
殿后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话时,殿主的指尖便落在了食指的神殿之主戒上。
指尖刚一落下,那戒面就发出了一道绚丽的银光。
“以吾神殿殿主之名,特命神殿护殿神卫,捉拿侵入者!”
殿主话音一落,就听得乌云之中又是轰隆隆几声响。
而这一次,从其中落下的光,皆是银色的!
八十八道光芒同一时间从其中落下,那光芒之绚丽,顿时将整个漆黑的夜晚照耀的宛若白昼。
众人瞪大了眼,都看了过去。
待到那些银光击落到地面时,才见得是一个个身穿银色盔甲的战将。
银色的盔甲在惊雷之下,泛着森冷阴寒的光,他们每人的头上又都戴着银色的头盔,那头盔将整个面部都笼罩住了,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长相。
“竟然是八十八神卫……那个假货竟是值得殿主召出这些恐怖的人吗?”
人群中,全是倒吸凉气之声。
“毕竟是冒充大殿下的大事,又公然在殿主的眼睛底下行凶,伤的还是司侧妃的亲妹妹和亲侄子,这不是让神殿颜面尽失吗?殿主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