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里生出一股子极度不舒服的感觉来。
温枯停在空中,目光垂落,星光之下,那些宫殿尽是一览无余。
玉树林立,瞧不见人。
“公子,怎么了?”小鹿担忧的问道,他分明瞧见温枯的眉头蹙的极紧,便是方才在殿后的宫中都未见过如此神情。
温枯依旧睥睨着下方,在一处凋零的花树后,她似隐隐瞧见了一道黑影。
“神殿可是旁人能轻易进来的?”温枯问。
小鹿当即摇摇头,“神殿里一草一木,皆有严格的记载,更何况是人呐,若不是受应允入神殿,就是一只鸟也无法飞进来的。”
温枯,“如此么?”
她瞧着倒是不像。
“公子是发现了什么吗?”小鹿见她神情严肃,而后也顺着温枯的目光看了下去,仔细看着那处的宫殿。
“那是玉德殿,是不得宠的庶皇子,皇女所住之处。”
“哦,神殿原是还有其他年轻一辈的皇族的?”
温枯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就扶虬那些玩意儿。
小鹿说道,“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殿主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连三个月,宠幸了不少侍女,那些皇子皇女便是侍女们所生的。”
“也是可怜,因生母身份低微,这些人连身份都不被承认的,身上虽是流淌着殿主的血脉,在这神殿过的日子却与下人无异。”
“更造孽的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的身体多多少少有些毛病。”
说到这里,小鹿的神色也严肃了几分,他不禁往温枯耳边凑,小声说道,“缺胳膊少腿都算是轻的,更甚者,脑子都去了一半,魂魄也不健全,可说……全都与废人无异。”
温枯头一次知晓此事,她微微挑了挑眉,“全都如此?”
小鹿,“是的。”
“殿主也从来不管不过问……所以在神殿,这玉德殿,就是一出悲剧。”
小鹿话落,还摇摇头,颇有几分可怜。
“公子,夜太深了,我们且先回去吧。”小鹿扯了扯温枯的衣袖,这地方阴森森的,莫名的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温枯倒也不再停留,方才那股子让她及其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树后也没什么黑影。
她眯了眯眼,拂袖而去。
玉德殿花树的柱子后面,夜寒露出半张脸来,他抬着头,静静注视着温枯消失的背影。
一袭红衣,化作一道红芒迅速离去。
“王上,那人是发现我们了吗?”属下脸色铁青,眼底尽是杀气。
“发现了又如何,别忘了本王现在是什么身份。”夜寒走了出来,立在花树下,枯叶被风扯掉,落在他的肩上。
他身着一身老旧的衣裳,左臂的袖子空空荡荡的,随着风晃荡着。
属下看着那空空荡荡的袖子有些出神,好半天后才说道,“殿下现在是神殿的庶皇子……扶収。”
殿下夺舍的本事……出神入化。
谁也不会想到,神殿的一个废物皇子,如今早就换了芯子。
不过这幅身体,王上也不会用太久的。
“只是那个少年,方才盯着咱们的方向看了许久……就这般放任他不管吗?”
“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夜寒单手负在身后,黑沉沉的眸子里应不进星光。
话落,夜寒又补了一句,“若是他自己要作死,暗暗杀了便是。”
他来神殿,不只是为了查出那天夜里的傀儡之主到底是谁,更是因着他打起了神殿的主意。
天狼族复出的第一步,若然是将神殿吞并,那往后的日子,便是要顺利得多。
……
三日后,神殿又来了新的客人,是司锦萱,她带着夜海一起来的。
直接去找的司侧妃。
“你还好意思来找本宫?”司侧妃一见着她就来气,“之前是谁答应本宫,会毁了扶渊与傲霜雪那个贱人的?”
司侧妃气势汹汹,也不顾姐妹情面了。
司锦萱倒是淡定的多,她放下夜海,一把便拉住了司侧妃的手,“好姐姐,上次是我失策了,我是来向你赔罪的。”
“呵,大可不必!从一开始本宫就不该相信你,你是什么人,我本该比谁还清楚的。”司侧妃横眉冷竖,就差将她赶出去了。
“姐姐,之前我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此番我来,一是向你赔罪,而是想告诉姐姐,杀害虬儿和正儿的真正凶手,就是扶渊。”
司侧妃满脸阴沉,扶虬和扶正就是她心里的痛,是伤疤,被人拎出来就疼的很。
“之前我在千境湖底的时候,亲眼见着扶渊砍下了他们的头……可惜我能力不够,又被傲霜雪困住……这才……”
她不需多说什么,司侧妃本也就怀疑一切都是扶渊干的。
“姐姐,如今这神殿,已是殿后和扶渊母子一手遮天了,你更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啊!”趁着司侧妃怒火冲天的档口,司锦萱赶紧挽住了她的胳膊。
“我此番来,第三也是为了姐姐。”
司侧妃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问道,“此话怎说?”
“姐姐也知道,天狼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