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枯,“不喜欢。”
殿下想了想方才云姑姑看扶瑜的眼神,很是笃定,“我觉得喜欢。”
温枯也不去跟他争论这种幼稚的话题了。
她离扶渊远远的,盘腿坐在床榻上,开始闭目打坐。
修行方面的事她从未松懈过,红莲业火早已突破了第二层,如今正在向第三次迈进。
邪修之路,并不比正道轻松,不付出努力是不可能坐等着修为上涨的。
自从见到了司锦萱的画像,还在上面瞧见了夜寒,温枯便愈发的拼命。
不求多,她的修为至少要恢复到前世的水准,才有可能将那二人从神坛上拉下来。
此时的她,自然也无心与扶渊谈情说爱。
扶渊自顾坐在案几边,静静的看着她。
便是他在院子里的那些日子,也常常这般凝视着她。
不管温枯对他有没有回应。
“小瑜既是已经找了过来,想来神殿很快便知道我的行踪,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便要回去了。”
扶渊说这话的时候,温枯的心有那么眨眼的功夫轻轻颤了一下,只是她面儿上依旧是未显露半分,好似扶渊说的一切,她都丝毫不在意。
她所有的反应都在扶渊的预料之中,他依旧是看着她,却并未到温枯身边去打扰。
只是很郑重道,“枯枯,你愿意随我回神殿吗?”
“你我之间的婚约,我一直都当了真,回到神殿,我们便成亲。”
不是顾惊鸿与温枯的婚约,而是他扶渊与她之间的婚约。
殿下从始至终都放在了心上。
大约是没料到他有带自己去神殿的想法,温枯微微愣了一下,她周身煞气全数归于身体之中。
一双黑眸刷的一下睁开来,定定的看着扶渊,娇艳的红唇终于溢出一句话来,“你是神族后裔,我是天命的邪修,我与你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一正一邪,哪里能走到一起。
扶渊还没开口,便又听温枯叫了他的名字,“扶渊。”
她极少叫他的名字。
这一次却特别认真。
殿下喉咙中还没溢出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温枯看着他,漆黑的眸深深的看进他的异瞳里,“我很感谢这段日子,你对我的付出。”
温枯是个狠人,却不代表她没有半点良心。
扶渊为她做过什么,她都知道。
本命之源给了她,又以顾惊鸿的身份,为她死过两次,冥山,东海,每一次他都在她身边,护着她,由她横行霸道。
换做这天下任何一个女人,怕都早已是感动的痛哭流涕,非他不嫁。
可温枯不一样。
她说,“我记着你的好,总有一日会还给你,但不是以情爱偿还。”
她很冷静,连声音都不带半丝情绪的波动。
温枯站起身来,又走到扶渊跟前,在他身边坐下,随后拉起扶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这个地方,曾经住着一个人,以前是他,爱之入骨,现在也是他,恨之入髓。”
“我与他还曾有过一个孩子。”
“爱与恨,皆为一人,再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容纳一个你。”
若然前世她遇见的是扶渊,温枯或许会喜欢他。
过往终究已成过往,不可能重来一次。
那一瞬间,扶渊头一次觉得心口被狠狠扎了一下,他的手落在温枯的心口处,只感觉那里冷如寒冰,甚至连跳动的节奏都极慢。
那一刻,他知道她没有说谎话。
以往他见着温枯有多欢喜,现在这话便刺的他有多疼。
原来没有**,紧紧是元婴,也是会疼的。
他没有开口,目光却暗淡了很多。
“我放不下过往,心中满怀仇恨,即便你是神,也无法将我从黑暗之中拉进光明。”
“扶渊,我早已习惯了黑暗。”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满心的付出,到了最后,只会是一场空,现在终止,为时不晚。”
对待感情的事,温枯从不脱水带泥,今生她虽有过十七个未婚夫,与他们却无半点男女之情。
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
她给他们荣华富贵,他们出卖的则是自己的灵魂。
扶渊却是唯一一个不同的。
她欠了扶渊很多,还素来对他冷漠相加。
这其实是不公平的。
温枯看着他,美好的宛如天上月,这样的人,天生便于光明之中,享受着众人膜拜。
未来不出意外,扶渊会是六界之中顶级的强者。
他没必要将自己绊倒在她面前。
“你也当走你该走的路。”温枯的手还按着他的手背,话落,才将扶渊的手从自己的心口处挪开,“回去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回应的。”
“有朝一日,我自会亲自去神殿,登门拜谢你的恩情。”
现在要温枯回报,她的确是做不到。
她甚至连将本命之源还给他,都做不到,她拿不出来。
她之前故意冷待他,便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他却是越挫越勇,温枯不得不跟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