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麻溜打开了锁链,冷枫被一只手拉了进去。
陡然进到一个有点暗的环境,她还有点不适应,不过没喊叫。
耳边传来一个有些尖的男声:“快换衣服。”
手里被塞了一套太监服。
她直接套身上,同时听到外面锁链落锁的声音,门缝拉开一点,钥匙也被丢了回来,伴随着一句话:“王公公,之后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回去告诉王爷,虞妃的恩德,我王某人没齿难忘,今天有幸能报,是我的福气。”
“一定带到。”
虞妃,秦羽墨的母妃吧。
冷枫换好衣服,被要求一路低着头,她很顺从。
走的也很顺利,只是一路走来,头皮一路发麻。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慎刑司,里面都是被处置的宫人。
跟着那王公公走,一路看到的都是皮开肉绽的景象,怪瘆人的。
好在在慎刑司只是走了个过场。
王公公带她出去后给了她一块宫牌,写的善德两字。
之后,走过一大程路,冷枫被领到了花木司外:“到了,你现在就是善德,今天是第一天去花木司,都记住了嘛?”
“嗯。”
“不用担心,
你就说你敬事房调来搬荷花的,拿好宫牌,没有人会怀疑你。”
“哦。”
王公公带到她,叮嘱两句就走了。
这九九八十一关的,冷枫想她算是度过了一半了吧。
之后很顺利,她以善德的身份到花木司报道后,花木司正在往太后宫里送荷花,忙的不可开交,立马把她安排上了。
她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太监抬一口大水缸,抬的那叫个吃力啊。
等到了慈宁宫,还没歇口气又被使唤再去抬荷花。
两趟下来,冷枫气喘吁吁。
不行,得赶紧对暗号了,她可不是来干体力活的。
于是,重重咳嗽了三声。
很快,屋内走出来个人,伸手乱点了几个人:“你你你,你们三进来。”
其中包括冷枫。
跟着进去后,冷枫规规矩矩的学大家低着脑袋,不敢惹人怀疑身份。
“把这些盆栽都搬出去,你,把这两盆搬到后殿佛堂去。”
她被单独点了去后殿。
几盆盆栽,是刻意安排的。
后殿,她要猜的没错,太后估计在那等着她呢。
果不其然,她一进去,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来了。”
循声而去,跟声音一样苍老的一个女人
,坐在一把椅子里,满脸褶子至少八十,虽然老迈但不过看上去精神挺好,就是严肃了点。
房间里空无一人,就她一个,不跟她说还能跟谁说。
她抱着盆栽微微屈膝:“嗯,民女给太后请安。”
是这样吧,这皇室规矩她也不懂,就随便学了个问候。
“砸了。”太后看向她手中的花盆。
冷枫接到指令,也不做任何怀疑。
她就只牢牢记着,六王爷说进宫后一切听从安排。
所以,她听从安排,手一松,花盆落地。
门外进来个穿着宫装的中年妇人,气急败坏:“你个蠢货,你都干了什么,这是养了多年的万年松,你个欠揍的东西。”
她要怎么回答?
事实上根本不用冷枫回答,从一布帘后,忽然走出来个年轻太监,一脸惶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
那太监年纪看着轻,面皮白皙,不过脸颊浮肿着满是红痕。
从医多年,能浮肿到这程度,挨了不少耳光而且至少有些时候了。
低头看,那太监腰上竟然佩戴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宫牌,善德。
打成这猪头样子送出去,谁会怀疑掉包了。
原来,
太后安排的是这一手。
“不长眼的东西,看我不教训你。”
那姑姑开始拍掌,一下比一下用力,听着似在扇耳光。
拍了几十下,外面的人听的估计头皮发麻了。
太后出了声:“好了茱萸,这是佛堂,把这人送慎刑司去,别扰了哀家清净。”
“是,太后。”
茱萸推了一把太监,怒喝:“走,慎刑司要你好看。”
可怜的替身啊。
在宫里做人,太难了。
所以冷枫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人挤破头也要往宫里钻。
佛堂里,彻底剩下她和太后两人了。
太后站起身来,上前一步,看着她忽然问道:“老三和老六,加个哀家,你愿意为谁卖命?”
这选择题听着有点问题。
太后和六王爷不是一股的嘛?
“民女是站在六王爷和太后这边的。”
太后冷笑一声,不得不说年纪是大,却很有气势:“哀家说的不够明白嘛?也是,你才多大,你估计听不懂,那哀家就说的明白点,老六和哀家,你愿意为谁卖命。”
原来不是这选择题听起来有问题,是这题目本身就十分劲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