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大用了一个时辰,才把怀抱粗的木头砍出雏型来,余下来就等着修整打磨毛边。
杨一沫看着自家大伯。不费什么劲就砍出一个猪槽来,自己也跃跃欲试的。去工具房里拿来了一把斧头,选了一节她认为可用的木头,照着心中所想的样子砍。结果就是脑袋鼓鼓囊囊,两手空空如也。
用力,斧头就卡在了木头里,拔都拔不出来,要借助外力才能取出斧头。不用力,每一斧子下去,木头才砍掉一片木屑。杨一沫摊开掌心,又磨出了水泡。看看自己的杰作,叹了口气,默默的收起斧头,把它放回工具房。
杨老大看了一眼杨一沫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干自己的活。
想干的事干不了,不想干的事,一会铁定要被拎着耳朵干。
于是,她撺掇着最小的三位叔叔,几个堂兄堂姐妹,去对门南山开山地。怕没人干,自己又干不过来,便偷偷的拿出一斤左右的花生。“七叔,八叔,你们看看,这是我今年在山上挖山地时碰到的,你们尝尝,可好吃了。”说完给这九人每人抓一把,剩下的就放在桌子上。
几人看着杨一沫怎么吃的,都跟着学。不一会桌上的花生就剩下壳了。
杨一浅笑容灿烂的问:“好不好吃?”除了几个年龄大点的几人没说话。剩下年龄小的都点头道:“好吃”
杨一沫才不管几个大的说不说话,他们不说,她自己说。于是扬起小脸道:“七叔八叔,咱们去对面南山开点山地种它怎样?”杨老七面无表情的没有说话。
杨老八和杨一山互看一眼,也没说话,他们就知道,这丫头的东西不好吃,准有事要干?这不,刚下肚,还没消化呢,就开始了…
杨一沫没理会不言不语的几人,只听她继续道:“这跟葵花籽一样,有空的时候用来消磨时间。咱们农家人呢,一年下来,很少有空闲的时候。但是有钱人不一样啊,他们过节、赏花、各种宴会都少不了招待客人。那招待客人是不是要有点心之类的,如果咱们种好了这两样,年节之前,卖给张老板,张老板肯定有门路,卖给有钱的人家当消遣之物。你们说会不会卖个好价钱?”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杨老七道:“如果我们都不去开山地,你怎么办?”
杨一沫眨了一下眼睛,“哇,这样子我种好了它们,那我岂不是可以自己独享?都不用分出去。”想了想,还点头“嗯,”又自言自语的道:“假如一斗卖五十文,那我只要开出能收,一斗花生和葵花籽的地就成了。从现在到来年三月,好几个月,怎么着也能开出半亩山地来,等秋收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说完还魔音搬的笑出来。
笑过后,咳了两声缓解尬聊,完全忽略屋子里面的人的表情。语气轻快的道:“七叔八叔九叔大哥二哥三哥…”一口气不带停的,把屋里的人全叫了一遍道:“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我要去开创自己的事业了,回见。”说完转身跑出屋。
来到工具房,把锄头弯刀放进背篓里,背着就朝南山出发。
杨老七几人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离家几十丈远了。
杨老八对着杨一山道:“她怎么不多劝劝我们,她哪次不是大道理说一堆,让咱们跟着干吗?”
杨一山:“可能她觉得没有咱们,她也能成?”
此话一出,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确定了自家(侄女堂妹)想撇开他们,自己单干?想到这里,两人步伐一致的朝工具房走。
其他小孩:“八叔,大哥你们要去哪儿?等等我们。”
杨老七看着一溜烟就没人影的院子,叹了口气,抬脚跟出去看看。结果就看到一群娃,已经到几十丈开外的田坎上了。看着他们拿的工具,就知道是去追杨一沫去了。自己也朝着工具房走去,拿上工具,尾随在杨老八他们后面。
杨一沫来到山脚下,抬头朝山顶看去,没看到,只看到陡峭的半山腰。看看树林的情况,挨着沟渠的这一片山岰。她心情好极了,放下背篓,拿起弯刀开始一寸寸的砍伐。
刚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杨老八他们来了,面无表情的自己找了个地方开始砍,虽然没给杨一沫打招呼,可她不介意,依旧笑呵呵的在干活。她就知道这帮小娃娃,只要提到可以卖钱,跑得比谁都快。
杨老七悠哉悠哉到来时,杨一沫已经砍了一丈远了。
杨老七看着几个娃都在整理山岰岰,没人搭理中间这条干河沟。他放下背篓,开始砍沟渠两边坎上的枯枝杂草。每砍到三尺远,都要用弯刀勾着杂草,让砍好的杂草滚成一团。一手扶着草团,一手用弯刀勾住草团。能使草团不散开,又能让草团不挨着自己的身子。把草团往空地上扔,继续砍下一个草团。
杨一沫听着杨老七那刷刷的挥刀声,那挥刀的速度都只剩下一点残影。拍了自己一下,让自己不要开小差,举起来刀继续砍。
这里的树都不大,杂七杂八的,叫不出名,好多都有刺。砍的时候还好,收拾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刮一下,一条锯齿的血映就会出现在身上。
为了不受伤,大家都是砍到一丈后,开始把自己砍好的叉来堆好,顺便把树根一起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