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懂,我这是愁”
“愁啥呀,今年的情况不是比往年要好很多吗?”
“我愁的不是这个。”
“那你还愁哪样?愁没肉吃,过些日子卖点山货就能买了。”
“不是,都不是。”
“那你愁啥?说出来,我给你出出主意?”
杨阿爷看了看自家大孙子,想了想,最后把他和杨一沫的赌约合盘而出。
杨一山听了后,给出建议:“阿爷,如果是沫沫说的,你最好按照她说的做,不然吃亏的是你。”
“怎么这么肯定阿爷会吃亏?我吃的盐比她走的路都多。”
“可阿爷种的地收成没她的好。”
“那是她种的吗?那还不是你们帮她的,后来家里也帮了。”
“那也抹不去她给出意见的功劳,不然光靠咱们只知道埋头苦干的性子,我想可能等我老死了也不会有吃饱肚子的一天。”
“行吧,都听他的吧!”
“阿爷,你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大话不要说得太早。”杨阿爷说完背着走了,他要去喊儿子们商量种地的事。
“那咱们就走着瞧。”杨一山在他身后喊道。
“什么?要我们全听她的?阿爹你没吃错药吧?”杨老四炸雷般的声音在堂屋响起,差点把屋顶给掀翻了。
杨老大立马安抚道:“四弟你小声点,我们听得见。”
刚冷静下来的杨老四,又听见自家阿爹说:“如果反对的话要划出一亩地出来时,”又炸毛了。
“小丫头片子一个,个头都没锄把高,还想学人种地,她咋不上天呢?”
“老三你怎么看?”
堂屋里又响起杨老四的声音,“他还能怎么看,当然同意了。”
杨老三不温不火的说:“阿爹,我听你的。”
一番讨论后,在杨老四没完没了的抱怨中结束。
本来被杨一山安抚好的心又动摇了,看着院子里飘着的小雨,杨阿爷不知道唉了多少口气!最后还是去找杨一沫谈谈。
杨一沫看着愁眉苦脸的杨阿爷:“大伯他们都不同意对吧?”
“不同意”
“那一亩地呢?”
杨阿爷沉默着不说话,杨一沫对此没有失望,因为地是农家人命,又怎么可能把命随便给别人,即便是家人也不行。
于是笑眯眯道:“阿爷,是天塌了吗?这么苦着脸做什么?”
杨阿爷看着笑靥如花的孙女,就知道打赌的事对方压根没放心上。可是也愁啊!万一以后自己再说什么?不管有用没用,人家都不当真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哟?想到这里愁容又爬上了脸。
“阿爷,怎么还不开心?是担心失信于人,感到难过吗?可是我们打赌之事本就无关紧要呀,最主要的事,我们一无文书,二无证人,你完全可以不承认呀?”说完还眨巴着眼睛。
“臭丫头就知道打趣你阿爷。”说着还戳了戳她额头,然后搬了个木桩坐在杨一沫旁边,看着她那歪曲扭八的线路,嫌弃的昵喃道:“真丑”
“丑就对了,刚入门,就能走马上任,那不是天才,那是做梦。”
“嘿,还说不得你了?”
“怎么会,从你出现到现在,你不一直在说吗?哪里不让你说了?”这话把杨阿爷噎得无话可说。此局杨一沫胜。
杨一山看着屋檐下的两人,上前问道:“阿爷,决定的如何?”
不提还好,一提杨阿爷一点都不开心,把脸转到一旁不看他。
杨一山看这表情就知道谈判失败,于是用手拐碰了碰他道:“阿爷,阿爷,你其实不用生气,真的,他们不同意是他们的损失。如果你实在想不到办法补偿沫沫的话,我们来想办法,怎么样?”
“真的?”这下子终于不用后脑勺对着人了。
“真的,我这就去想办法,”说完就跑。
不一会,杨一山带着杨老八来了,在来的路上,已经把事情跟他讲了,还出了主意,等会想办法让杨阿爷答应就行。
“阿爹,我们想到怎么补偿沫沫了。”
“是什么?”
“给她两麻袋土豆种子。”
“你这是想屁吃”
“阿爹,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再这样这事还要不要谈?”
“那你们的要求太高了,办不到。”
“这点要求还高,我们发现的粮食,然后种好了,结果你们来收现成的。现在只要两袋种子做补偿,你却说要求太高,你老是不是对这高字有什么误解?”
经杨老八一提醒,杨阿爷有些底气不足的道:“那也不能要两袋吧?”
杨老八看这架势,淡判更来劲了,“阿爹,两袋已经很少了,要是当初你们不抢了去,十担粮种,来年夏收,又多出多少来?你不会不会算吧?所以一袋是奖励我们发现种子,一袋赔给沫沫,你算一下多吗?”
杨阿爷还没反应过来就说:“不多”完·球带沟里了。
“对嘛,那里多了?走,现在就把货给结了,也去了你的烦恼。”说完给杨一山一个眼神,两人一人一只胳膊把人拉起来就往粮仓走。
杨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