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得轻举妄动。”随着一声娇叱,乐安公主掀开车帘,对军头说道,“本宫并非被人劫持,乃是临时起意,回宁国省亲。”
军头一见乐安公主现身,急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参见王后娘娘。王后娘娘,不可呀,临行前,我们并未被告知娘娘要回宁国。还请娘娘跟我们回去。”
“回不回宁国,要看本宫的心情。本宫想做什么,还用征得你们的同意吗?”乐安公主肃起脸来。
“末将不敢。”军头叉手行礼,“娘娘,我们身负王命,不敢有半点差池,娘娘还是随我们回去吧。”
沐芸道:“王后娘娘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该回去的是你们。不要在此耽搁娘娘的行程。”
军头冷哼一声:“真是粉面蛇心,一个姑娘家家,竟然用起了蒙汗药。”
卉儿争辩道:“我们的蒙汗药只起暂时作用,不会伤害你们。若是真想害死你们,为什么不下毒药呢?”
一方要走,一方不放。碍于乐安公主在此,军头不敢动粗,一时间双方僵持住了。沐芸心下着急,深怕蒙汗药过了劲儿,更多护卫醒过来接踵而至,那就更走不了了。
卢风附在姜珣耳边,低声道:“殿下,你保护好公主,我们几个和他们拼了。”
卢风正要上前,忽然被姜珣一把拽住了,姜珣示意远处,卢风抬眼一看,只见黑压压几十匹快马,正向这边风驰电掣而来。
沐芸心里一翻个儿,完了,那些人醒了,追过来了,这下是彻底走不了了。
军头对着姜珣呵呵地笑出了声:“看看,我们的人都来了,别费劲了,乖乖回返吧。”又对公主说道,“王后娘娘,恕末将无礼,没有汗王的诏令,末将不敢放行。”
眨眼间,那几十匹快马已经到了近前。姜珣聚目看去,心中诧异,这些人怎么个个蒙面?穿的衣裳也是各种样式,这些人并不是那些护卫。
军头也发现了不对,正要询问,却被这些人用刀剑架住了脖子,另外几个护卫也被人家控制住了。
军头挣扎着大喊:“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威胁护军?我们是汗王的护军,敢动我们,你们不要命了?”
只听蒙面带头大哥朗声笑道:“怎能不要命呢,若是不惜命的话,何必蒙面?兄弟们,将这几个护军给我绑起来。”
带头大哥下了马,走到姜珣身边,说道:“你们快走吧,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处理。放心吧,有我们挡在这儿,不会再有人追你们了。”
原来是自己人,姜珣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好汉,请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们?”
带头大哥瓮声瓮气地道:“别问了。赶紧走吧。”
人家不愿暴露身份,姜珣不好多问,回头对乐安公主道:“公主,没事了,我们走吧。”
月光之下,姜珣一行不敢耽搁,急急奔向松山关。
沐芸问姜珣:“这些蒙面人到底是谁呢?是裕亲王的人?还是我爹求崔彬派来的?谢天谢地,终于没事了。险些就被抓回去了。”
姜珣道:“都有可能。我琢磨着,金莲宫总管太监索敏就是被他们控制起来了。”
……
三天之后,姜珣一行来到了梁国边境,已经能够望见松山关的城楼了。姜珣走到乐安公主的马车前,说道:“公主,恕我冒昧,前面就是梁国的松山关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想请公主母女换身衣裳,改变一下身份。”
“怎么改变身份?”沐芸问道。
姜珣看了看沐芸,向乐安公主深躬一礼:“请公主卸去钗环,扮做侍女模样,和莺歌儿、沈嬷嬷、卉儿同乘一车,让沐芸单独乘坐一车。从现在开始,沐芸以宁国县主的身份亮相,公主你们四人就装作是沐芸的仆从。”
乐安公主顿时明白了姜珣的用意,颔首道:“好,就按殿下说的办。”
沐芸皱了皱眉:“公主身份尊贵,怎能扮做我的仆从?这不好吧。”
乐安公主道:“无妨,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有何不可?”
莺歌儿笑道:“就是说,我们要演一场戏喽。”
沐芸敛衽向公主福了一礼:“如此,请公主恕沐芸不敬之罪。”
乐安公主道:“逃亡路上,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从现在开始,咱们都听殿下的安排。”
梁国松山关守将名叫姚奎,听说城下来了一伙人,点名要见他,心中纳罕,随士卒登上城楼,扒着垛口向下一看,七八个骑马的人,簇拥着两辆马车,看骑马人的穿着,都是中原人的打扮。
只听下面有人叫道:“姚将军,别来无恙?”
姚奎顺着声音定睛看去,当即认出,这不是四皇子姜珣吗?他不是在宁国做人质吗?怎么突然从戎国方向冒了出来?
“是四殿下吗?你怎么到了我的松山关?”姚奎惊喜不已。姜珣到北疆做监军时,和姚奎很合得来,彼此印象极佳。
“快开城门,见面再说。”姜珣催促道。
“殿下稍后,我这就下去,亲自为您打开城门。”姚奎顺着马道一溜小跑,还真是亲自和士卒抬下门栓,吱扭扭打开了城门。
姚奎将姜珣一行迎入城内,安排到馆驿住下,见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