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风到了近前,一脸凝重,翻鞍下马,喘着粗气说道:“殿下,戎国出大事了。”
姜珣道:“别急,慢慢说。”
卢风道:“佟无忌大人让我来寻你们,说戎国汗王扎布苏薨了。”
啊?!三人大惊失色。好好的,怎么会薨了?
沐毅道:“你们赶紧回客栈,问问佟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珣和沐芸不敢耽搁,飞身上马,和卢风一起,急返客栈。
沐芸心跳如鼓,她最担心的是乐安公主。如果扎布苏突然薨逝,公主能受得了吗?
一进戎京街巷,他们便嗅到了空气里的紧张气氛,及至到了馆驿,佟无忌的屋子里,已经聚齐了使团的大小官员,一个个俱是神情肃穆,呆若木鸡。
“佟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沐芸迫不及待地问道。
“现在,还没有详细的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汗王扎布苏确实是薨了。”佟无忌道。
“扎布苏虽已年近六旬,但体壮如牛,精神矍铄,怎么可能突然薨逝呢?”姜珣道。
是啊,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屋子里的人议论纷纷。谁都没有料到,使团来到戎国不久,就遇上了这种事。
佟无忌起身道:“大家保持镇定,先不要自乱阵脚,我这就入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芸道:“佟大人,我想和你同去,可以吗?”
佟无忌看了看沐芸,知道乐安公主非常喜欢她,还想认她做干女儿,遂点了点头:“好,咱们这就走。”
佟无忌告诉沐芸,扎布苏并不是在戎京皇宫中去世的,而是死在了金莲宫。
沐芸心一沉,暗叫不好。乐安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本就惹得皇宫中的其他妃嫔妒忌,扎布苏死在金莲宫,乐安公主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最要命的是,失去了扎布苏这座靠山,会有众多暗箭射向乐安公主。接下来,乐安公主的处境会非常艰难。
佟无忌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心中所想,与沐芸基本一致。
二人来到金莲宫,只见宫门紧闭,御林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将金莲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宫门处几个身着白衣的太监面容哀戚,脚步匆匆,正在忙着布置宫外的丧仪。
有管事太监告诉佟无忌:“裕亲王有令,严禁外人入宫。王后娘娘已经哭昏过两次,正在接受太医诊治。使团大人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说完,管事太监便去忙了,根本无暇顾及佟无忌和沐芸。
越是这样,佟无忌越是担心。此时,宫门外已经聚集了闻讯而来的众多戎国官员,从他们的窃窃私语中得知,汗王扎布苏口鼻流血,突然薨逝。
佟无忌和沐芸面面相觑,两人都明白,口鼻流血?这不是正常死亡啊!
金莲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
扎布苏薨逝的消息传到太子府时,太子赤烈正在和帖它尔议事。听闻此讯,赤烈手中的茶碗,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惊呆了。帖它尔也是吓得亡魂皆冒。帖它尔虽然将厨子库录安排到了汗王身边,但没有他的指令,库录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汗王突然薨逝?怎么死的?
赤烈一把抓住帖它尔的衣领:“是你让那个厨子动的手?”
帖它尔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的。没有太子爷的首肯,我岂敢让他动手?”
赤烈知道,虽然恩师一直希望他早早登上汗位,但他不点头,帖它尔是真的不敢下令的。
二人正想起身入宫,有人来报,宫里的内线传出消息,说汗王是吃了酥香羊肉后,口鼻流血去世的,显然是食物中毒。制作酥香羊肉的厨子库录已经逃了,裕亲王正安排人全城搜捕呢。
帖它尔一抖楼手:“果然是他!可是,我还没发出指令呢,库录为什么要提前动手?”
赤烈道:“这不明摆着吗,这家伙定是报仇心切,等不及了。这下倒好,弄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恩师,库录是你推荐给汗王的,库录跑了,你是逃脱不了干系的。你就藏在太子府,哪都别去。我先去金莲宫。”
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帖它尔嘱咐道:“太子爷小心,这个时候,凡事莫要冲动。你赶快入宫,看看汗王是否有什么遗诏。”
帖它尔真怕扎布苏在临死前留下不利于太子的诏书。
金莲宫内,汗王扎布苏直挺挺地躺在龙床上。第一时间赶到的裕亲王泽庸跪在床前,嚎啕大哭。
有太监过来,轻轻拉了拉裕亲王的衣袖:“裕亲王,王后娘娘醒了。”
裕亲王闻听,赶紧爬了起来,抹了抹眼泪,道:“带我去见王后娘娘。”
乐安公主强撑着,半靠在沈嬷嬷怀里,神情黯淡,双目通红。毕竟已经和汗王扎布苏共同生活了十七年,育有一儿一女,且扎布苏对乐安公主宠爱有加,夫妻感情还是很深的。
裕亲王行了礼,躬身道:“王后娘娘,已经查明,汗王是吃了有毒的烤羊肉。戎京戍卫正在抓捕厨子库录。臣现在迫切想知道,汗王在咽气前是否留下遗诏,或者口谕。”
事发突然,裕亲王和多位重臣都没有来得及赶到御前,现在,只能问问陪侍在侧的王后娘娘了。
乐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