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邵旦翔叫苦不迭,官兵怎么会知道这条羊肠小路?这下好,走了个对头。
随着火把亮起,官兵们也发现了石崖上的邵旦翔和瘦脸军师。
“干什么的?”官兵喝问。
诡计多端的邵旦翔,赶紧站起身来,挥舞着双手,说道:“我们是被匪寇抓到山上的,我们是普通百姓。你们是官兵吗?这下好了,我们有救了。”
邵旦翔用低低的声音对瘦脸军师说道:“别怕,黑灯瞎火的,他们不一定认得咱们,一口咬定,就说咱们是百姓。”
瘦脸军师颤着嗓音喊道:“邵旦翔那个混蛋,正在山顶寺庙呢,军爷们赶快去抓他吧。”
听军师骂自己是混蛋,黑暗中的邵旦翔,不仅没生气,反而很是高兴。还不错,训斥他几句,马上就有了长进,知道用计了。邵旦翔低声道:“对,就这样,骂我骂的越狠,官兵越是相信咱们。”
邵旦翔、瘦脸军师以为能够蒙混过关呢,岂料沐芸一听说话的声音,便立刻判断出其中一人便是邵旦翔。
沐芸对韩偏将说道:“韩大哥,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就是邵旦翔。”
哦!一听邵旦翔就在眼前,韩偏将立功心切,抽出腰刀,急不可耐地奔向那处山崖,口中假装亲热:“两位老哥,你们小心点,不要乱动,我这就去接你们。”
邵旦翔看这人手中握刀直奔他们而来,且行动迅速,便知有些不妙,待看到这人身后又跟过来好多人,瞬间明白了,这是暴露了。他也不顾瘦脸军师了,扭头就往山顶上攀爬。
火光照耀之下,看邵旦翔要跑,姜珣反身从卢风背上取下弓箭,搭箭在手,一拉弓弦,一支利箭嗖地射了出去。姜珣没想取其性命,瞄准的是其屁股。这一箭射得极准。邵旦翔惨叫一声,掉在灌木丛中。官兵们一拥而上,迅速将其捆了起来。
沐芸走到近前,有士兵抓住邵旦翔的头发,让其扬起脸来。韩偏将问道:“沐姑娘,这人真是邵旦翔吗?”
沐芸哼了一声:“正是。”对邵旦翔道:“龙主,别来无恙呀。”
邵旦翔瘫倒在岩石上,正疼得龇牙咧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美人。
此时,瘦脸军师也被人拎了过来,用力一扔,摔倒在邵旦翔身旁。有士兵从两人身上接下包袱,打开一看,不禁喜笑颜开:“金子!是金子!”
韩偏将带领官兵迅速到达了山顶,掏出一只响箭,向山下的牛偏将发出信号。看到信号,牛偏将明白山顶已经得手,遂开始了真正强有力的攻山。
当黎明的第一缕晨光,穿过云层映入人们的眼帘时,窟窿山已经完全被官兵占领了。众匪首悉数落网,除去死了的,其他匪寇基本全部落网。
疤瘌眼也被抓了,这家伙急于表功,首先供出了藏银之处。
邵旦翔偷偷骂道:“你个蠢蛋,既然知道了藏银之处,何不等将来悄悄取了,独享富贵?”
疤瘌眼撇了撇嘴:“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骂我?你以为咱们还能活在世上吗?我不过为了死个痛快,免受千刀万剐之苦。”
一听这话,邵旦翔不吭声了。晨风中,他无奈地低下了硕大的脑袋。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
邵旦翔仰起头,扯着嗓子叫道:“我想知道,是哪位好汉射了我一箭?”
韩偏将哈哈笑了,指了指姜珣,道:“诺,就是他,梁国四皇子。你挨了梁国殿下这一箭,不屈呀。”
邵旦翔看向姜珣,讷讷无语。原来他就是那个美人口中的梁国人质,这丫头片子真能骗人,还支持我登基坐殿,现在倒好,射了我一箭,再往上一点,就把我射死了。唉,邵旦翔呀,邵旦翔,你真是混蛋加屎蛋,你说你喝的哪门子酒,那天晚上,你若把那美人办了就好了。唉,一念之间留下千古遗憾。
邵旦翔等匪寇们被押回营县,打入木笼囚车,营县百姓听说围城二十多天的匪首被抓住了,奔走相告,扶老携幼地来到县衙,争相一睹邵旦翔的真容。
有人挎了半篮子生鸡蛋,拿起一个掷向邵旦翔,鸡蛋在邵旦翔的额头上碎了,蛋清蛋黄流了他一脸。
那人感觉不解恨,又拿起一个。这时,有人劝道:“拿鸡蛋夯他,多浪费呀。白瞎了好吃的鸡蛋了。”
这时,旁边一个老汉提醒道:“咱们去臭水沟挑担臭水,用臭水泼他。”
半个时辰后,衙役们不让了,出来拦阻:“别泼了。你们倒是解恨了,却给我们找事了,我们还得弄清水来冲洗。”
围观的众人,哄然大笑起来。又有窟窿山脚下被邵旦翔无辜杀害的死者亲属,辗转而来,当场控诉。衙役们一看,正好,请出师爷,誊录了一份又一份的证词。
处理完营县事宜,奉武将军李超决定,押解主要人犯返回宁京。姜珣和沐芸、卉儿自然也要一同返回。
虽然见到了沐芸,姜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放了下来,但一直没有机会和沐芸单独相处,自然也就无法了解这一时期发生在沐芸身上的事。
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想想依然后怕。姜珣从城里购置了一辆马车,他要充当车夫的角色,亲自护送沐芸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