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么,其实也挺简单。他必须是个好人,要自食其力,能够养活一大家子。他要从内心深处喜欢我。”说到这,沐芸停住了。
姜珣等了一会儿,见沐芸不再开口,便好奇地问道:“就……就这些?”
沐芸颔首:“就这些。”
姜珣感叹:“这也太简单了吧,简单到贩夫走卒都能做到这几点。”
沐芸笑道:“当然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必须从内心深处也喜欢他。”
姜珣惴惴地追问:“那么,你现在可有从内心深处喜欢的男人?”
沐芸回答的很干脆:“还没有。”
姜珣的脸顿时绿了,幸好是在灯光映照下,沐芸看不出他脸色的变化。他心里又失望又欢喜。失望的是,自己居然还不是沐芸内心深处喜欢的男人。欢喜的是,除自己外,还没有其他男人能入沐芸的眼,包括那位首辅大人。这说明,潘宪想纳沐芸为妾的事,沐芸还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了,但沐芸不喜欢潘宪。
沐芸“还没有”三个字,让姜珣感觉讪讪的,端起茶盏,咕咚咚几口将水喝下,起身道:“我走了。关门吧,早点睡。”
“等等。”看姜珣要走,沐芸又叫住了她。
只见沐芸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姜珣笑道:“什么东西,不会是你赚的银子吧?”
沐芸乜了姜珣一眼:“银子哪有这么轻?是我给你做的一双靴子,你试试看,是否合适。”
包袱打开,果然是一双靴子。簇新簇新的,针脚细密,做工精致。
姜珣惊讶极了,他没想到沐芸还会这个,而且,是专门给他做的。
“你……你还会做靴子?”
“做得不好,但总比铺子里卖的结实,你穿上,我看看。”
姜珣心里热乎乎的,有点手足无措,他重新坐到椅子上,脱下自己的旧靴子。沐芸蹲下身,想要亲手将靴子套在姜珣的脚上,却被姜珣一把托住胳膊。
“你坐着,我自己来。”姜珣穿好靴子,起身,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合适,合适,真合适。”姜珣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想不到,你还有一双巧手,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女工方面,我极不擅长,做得慢,活儿又粗,你不嫌弃就好。”
“我怎么会嫌弃呢?高兴还来不及呢。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靴子。”
“这还不简单,稍稍留意,就知道了。既然合适,你就穿着吧,这双旧靴子也该扔了,都已经破线了。”
姜珣又把靴子脱了下来:“这么好的靴子,我得留到最最重要的场合再穿。”
姜珣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以后不许再做了,仅此一双。”
“为什么?”沐芸不解。
“我不想让你累着。”姜珣捧着靴子,左看右看,像得了宝贝。
沐芸糯糯地笑了:“如果做双靴子就累着了,那我什么活儿都不用干了。”
“对,将来,你就是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姜珣拍了拍胸口,“我保证。”
“你保证?我干不干活儿,干嘛要你来保证?”沐芸拿起剪刀,咔嚓,又一次剪掉灯花,这次明显用了力。眼神凌厉地看向姜珣,“你,什么意思呀?”
“没……没什么意思。”姜珣抱起靴子,赶紧溜之大吉。
看姜珣破门而出的囧样,沐芸忍不住笑了。
……
仁寿宫内,宁英帝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问道:“皇帝,你有多久没有派使臣去戎国了?”
宁英帝一听就明白了,母后这是又惦记上了乐安公主。多年不见,老人家想女儿了。
“乐安嫁去戎国,一直没有回来省亲过。母后六十大寿,乐安依然没有回来,儿子听说她连句吉祥话都没捎过来,母后又何必牵挂她呢。”宁英帝语带不满。
“到底是咱们娘俩对不起她。乐安本是锦绣窝里长大的,为了国事,嫁到那种茹毛饮血的地方,想想我就心疼。她心中对咱们娘俩有气,不能怪她。我就这一个女儿,你得想办法,让她回来见见老身。”太后以帕拭泪,长出了一口气。
“母后莫要难过。”宁英帝最见不得太后落泪,赶忙解释,“母后不是不知道,以前儿子派使臣去戎国,求见乐安,她却赌气不见。她把事情做绝了,你让儿子有什么办法?”
“那是你派去的使臣不合适。”太后脱口而出。
宁英帝怔住了:“母后何出此言?”
“老身还一直纳闷呢,即便对你我母子有气,故国去了使臣,乐安也该见上一见呀。你两次派去使臣,她两次不见。前些日子,还是沐芸姑娘提醒了我,这丫头聪明,她说,可能是皇帝派去的使臣不合适。所谓他乡遇故知,这个使臣不是乐安的故知,她当然没兴趣见了。”
宁英帝听了,有点哭笑不得:“母后,一国使臣,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像汉代的苏武、张骞,都是天下闻名的人物。儿子总不能派个乐安的闺蜜去当使臣吧?再说了,古往今来,哪有女子做使臣的?还有,乐安特立独行,性格孤僻,朕就从未听说她有过闺蜜。”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