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就是十七年前的公主吗?”王嬷嬷围着沐芸转来转去,看了又看,眼眶已经湿润了。
裴琳琳问王嬷嬷:“嬷嬷,真的很像吗?”
“确实很像,戴上公主的头饰,穿上公主的衣裳,更像了。”王嬷嬷感叹道,“若是公主自己见了,一定会惊讶,说不定会收沐芸姑娘为干女儿呢。”
“不仅形似,神情也像。”太后道:“沐芸姑娘,先不要卸妆了,就这样陪陪老身吧。回去后,你再卸妆。快过来,坐到老身身边来。”
沐芸心下踌躇,自己一个梁国女子,上次因为舞剑,差点让皇后抓住把柄,现在,怎好和太后平起平坐?这不是大不敬么?
王嬷嬷见状,紧着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太后让你坐,你就坐吧。”
沐芸只好先向太后告罪,然后坐到太后身边。
太后拉住沐芸的手,感叹道:“这么好的姑娘,却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真让人心疼。”
沐芸道:“虽然我自小被父母抛弃,但养父待我极好,别人家女孩子该有的,养父也都给了我。”
太后摇头:“那不一样,你是没有体会过母爱,母亲对孩子的爱,和父亲是不一样的。等将来你为人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懂了。”
裴琳琳感觉气氛有些伤感和沉闷,想缓解一下,好奇地问道:“老祖宗,乐安公主和亲戎国,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过?我都没有见过这位公主姑姑。”
王嬷嬷赶紧向裴琳琳使了个眼色。
太后叹了口气:“还不是生我这当娘的气了呗,定是怪我心狠。就这一个女儿,却让她远嫁去了戎国。”
沐芸道:“既然太后思女心切,为什么不派人去戎国看望一下公主?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公主知道了太后的心思,说不定就会回来省亲。”
这次,却是王嬷嬷叹了口气:“皇上派使臣去过戎国,奈何公主不见,据说送去的东西,也都被公主赏赐给了戎国贵族。”
太后道:“若不是老身年岁一年比一年大,我真想亲自去趟戎国,当面给我那女儿赔罪。”
“太后言重了。”王嬷嬷道,“哪有太后亲自去看望和亲女儿的?即便太后有这个想法,皇上也不会答应。”
沐芸灵机一动:“会不会是皇上派去的人不合适,所以公主才不见?”
太后纳罕地问道:“何以见得?”
沐芸道:“乐安公主和亲前,有没有闺蜜?就像我和琳琳妹妹这样,闺蜜去了,乐安公主能不见吗?”
太后想了想:“我还真不知道朝中的王公大臣家,有谁和公主是闺蜜。”转而问王嬷嬷,“你知道吗?”
王嬷嬷想了想,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没听说过谁是公主的闺蜜。”
沐芸心想,这位乐安公主,定是一位特立独行的人物。
此时的太后,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沐芸的话,似乎提醒了她。
太后给了沐芸和裴琳琳一些赏赐,还留二位姑娘在宫中用了膳。盘桓了几个时辰后,沐芸和裴琳琳手挽着手,一起出宫。
二人娉娉婷婷走出仁寿宫,正好遇见几位官员从御书房那里出来,其中一位官员,见到迎面走来的沐芸,不由怔住了,双脚停在那里,竟如木雕泥塑一般。别的官员已经走过去了,他还定在那里。
裴琳琳见了,掩嘴一笑,与这位官员擦身而过时,调皮地开了句玩笑:“佟大人,怎么了?没见过美女呀?”
听到裴琳琳这句话,走过去的那几位官员,回过头来哈哈大笑,工部尚书佟无忌闻言,不由老脸一红,赶紧趋步跟了上去。
沐芸拽了一下裴琳琳的衣袖:“琳琳,你怎么什么人都敢开玩笑?”
“没事。”裴琳琳嘻嘻哈哈地笑道,“你是没看见才刚佟大人见到你的表情,整张脸都木了。”
沐芸瞪了裴琳琳一眼:“我看是见到你吧。”
裴琳琳以手指天:“我发誓,绝对是看到了你,他才有了那样的表情。佟大人又不是没见过我。”
……
姜珣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沐毅在戎国现状如何。他知道沐芸也一定急于知晓,但沐芸从未在他面前说起过。现在宁戎会馆设立起来了,姜珣决定走一趟。
宁戎会馆戎国方面的主事名叫班勒,听说梁国质子姜珣求见,不由心下诧异,戎国与梁国经常发生战事,摩擦不断,梁国质子亲自登门,实是奇怪,但又不好不见。
姜珣来到堂中,与班勒见礼。班勒是个场面上的人,见人家梁国四皇子主动来访,自己也不能在此时依然计较两国之间的仇恨,所以接待姜珣倒还客气,让仆人上了奶茶,请姜珣落座。
一见面,班勒便认出了姜珣,这不就是几年前梁国军队里出现的那位皇子监军吗?当时,两军阵前,俱是胡子拉碴的糙老爷们,突然出现一个英俊少年,特别招眼。哦,现在他来梁国做人质了。
堂堂一国皇子,来到宁国做人质,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班勒原以为,这位梁国四皇子一定会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不说蔫头耷脑,恐怕也是唯唯诺诺。岂料,站在眼前的姜珣,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比几年前更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