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刚刚听说你回来,祁厅长的事一定办妥了,恭喜高总,你们伉俪马上就能团圆了。”陈清泉满面春风拱手进门。
然后就看到了如同暴怒狮子的高育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高育良这个时候自然也看到了曾经的秘书陈清泉,陈清泉这会的扮相不太好,因为是听到赵瑞龙回来了在完事后匆匆忙忙过来的。
这会头上戴着一个毛茸茸的粉色的兔耳朵发箍,脖子上挂着一条打了结的丝袜,那个结还是蝴蝶结,看样子刚刚是蒙在眼睛上现在拉下来了,脸上还有好几个口红印,一身的休闲西装这会散发出一股让人头晕目眩的香水味还皱巴巴的。
“书……书记!”
陈清泉再傻也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尤其是刚刚跟几个人玩猪八戒撞天婚这种小游戏,身上太狼狈了。
高育良看着曾经心思最活泛的秘书这副模样,又看了一眼只会哭的高小琴,再看看没心没肺的赵瑞龙。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只想化作一句经典国骂,却不想一口气顺不上来天旋地转栽倒在地。
高育良昏倒的消息很快传遍汉东省直单位和京州上下,更有甚者说是他没几天活头在ICU里靠葡萄糖和呼吸机吊命,至于怎么昏倒的没一个确切的说法。
门生故吏带着各种慰问品差点把病房的门给挤破了,他们未必有多大小心,就是探听消息看看高育良到底会不会嘎,还能不能带着所谓的汉大帮做大做强再创辉煌而已。
高育良醒来的时候,满屋子的消毒酒精味道充斥着鼻腔,他扭头看了一眼趴在床沿上睡着的吴慧芬,然后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在听到高小琴说祁同伟联合丁义珍和自己那些门生故吏干的肮脏事,天都塌了,原本以为祁同伟就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连自己这个老师都利用,谁知道他私底下这么胆大包天,甚至还策划过杀害陈海的行动。
想到这里,他再看一眼吴慧芬,再想到在南边带孩子的高小凤,心里无比后悔,她哪是什么知己白月光,明明是一朵食人花。
如今自己深陷其中,想脱身已经来不及,罢了……
高育良昏迷住院的消息传到李达康耳朵里,他觉得自己有躺赢的可能。在沙瑞金空降的情况下,高育良提拔一把手已经没有可能,而刘省长退休在即。这个位置在汉东唯二的两个竞争者,一个是高育良,他背后的赵立春拼命的给他拉票;另一个就是自己了,汉东的经济要发展,群众要吃饭,刚好自己是搞经济的能手。
李达康在第二天专门挤出时间来看望高育良,说句不厚道的,就是探探底,看看这高育良是不是真的和外面传言一样剩下半口气。
“达康书记,难得你还记挂我这把老骨头。”
高育良靠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开口,没有精心打理的头发随意散布在额头上,少了那副眼睛衬托的脸此刻是无比苍老和憔悴。
“育良书记,怎么短短一天就这样了?”李达康从金秘书手里拿过一束花递给吴慧芬。
“还能怎么样?年纪大了,身体扛不住了,以后这汉东就看你们的了。”高育良笑得很勉强。
“育良书记,可千万别这么说,同志们都等你身体康复重返岗位继续为人民服务呢!”李达康板着脸说道。
“谁不想多干几年啊!可现在干不下去了,听吴老师说,昨天来的时候医生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谁知道马克思嫌我学习认识还不够,把我赶了回来。”高育良直接开起玩笑。
李达康还要再说点什么,陈海侯亮平也来了,他们把手里的花和慰问品一起交给了吴慧芬。
“高老师,吴老师,李书记也在呢!”侯亮平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你们可来得有点晚了!”高育良笑道。
“没办法,昨天来的人太多,我和陈海官小排不上号!”侯亮平大咧咧开口。
“你这个猴子就是跳脱,大家能想到来看我就是关心,不是官大官小的事。说起来你这个专案组组长来了这么多天就一直深居简出,专案组成员也还没到位,你也不来老师家吃顿饭。你吴老师可逮着我一顿数落呢!”高育良看了一眼两个学生又看了一眼吴慧芬说道。
“高老师,就是因为他们还没来所以我一个人得干一堆人的活,我忙得连门都出不了,我家小艾也是每天下班都问去看望高老师了没,我一说没有,马上数落我没良心,说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对我们多好,所以咱们两个是同病相怜。”侯亮平也说了一堆漂亮话回敬回去。
“育良书记,我这就不耽搁你们师生叙旧了!”
李达康看到自己在这房间里实在尴尬,金秘书适时提醒半小时后有个会现在得赶路给解了围。
“你看看,我要是不病一场,也得跟你达康书记一样连轴转。”高育良笑道。
李达康客套了一下后就带着金秘书离开了病房。
等人走了之后,大家的话题也轻松起来,说的尽是一些家长里短和当年学校的趣事,高育良借这个话题问祁同伟现在什么情况。侯亮平和陈海马上吐槽季昌明这个老东西太滑头,就因为祁同伟和自己两人的校友关系,说要回避把事情扔给吕梁去办理,还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