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阿兄……白灼阿兄……。”一抹声音清亮的传进他的耳中,很熟悉很熟悉。
是……琰?
白灼虚弱的瞪大了眼睛,猛的看清了来人的脸。
果然……果然是她。
而耳边的声音也由朦胧变得清晰。
“白灼阿兄……,你怎么了?”
琰正举着荷叶伞为他挡雨,半蹲在他的面前,一脸担忧。
白灼想要坐起身来,却因为虚弱而无法动弹。
琰会意,赶紧将他搀扶了起来。
白灼尽量均匀呼吸,慢慢缓神,试了试额头上雨珠儿。
“白灼阿兄,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你可有受伤?”对于琰的关切,他完全没有听进耳中。
反而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一刻,怎么了白灼阿兄?”
“你怎么会在此处。”
“哦~!方才在君主哪里瞧见了你,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我以为你生我气了,再也不搭理我了,我生气,却又担心你出事,便一路跟着来了。”
“原来如此!”
“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该有人担心了。”白灼吃力的想要站起身来,怎奈身体实在虚弱,几次尝试都不能自主站起身,最后还是在琰的搀扶下,才一步一颠的往回家的路赶。
“白灼阿兄小心,你慢点儿走,雨天路滑,我扶着你……。”琰举着一张巨大的荷叶“伞”,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白灼,生怕他有个闪失。
这老天爷也是与他作对,回家的路上大雨倾盆,两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好不容易赶回家吧!雨又停了。
白灼本来心情就郁闷难舒,却又被老天这么戏弄,心中不快,不免苦笑。
“白灼阿兄,你且坐着,我去给你煮汤药,可不要再乱跑了。”
琰在白灼房中四处翻找,拿来干净的衣裳递给他,嘱咐了几句,便去厨房忙了。
白灼虚弱的喘息着,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做什么!
他只能默默的掏出一份很重要的兽皮卷宗,看了看,好在,里面的文字并没有被雨水浸湿。
白灼望着这份陈旧的卷宗,不知不觉又流出了几滴泪,那是控制不住的思念与痛苦,无法释怀的愁绪。
“哟!你回来了,我当是你宿在了谁家姑娘家里不回来了呢!”妇姒从门外走来,身上还有些湿,手里的荷叶“伞”也有些破损,看来是出过门了。
恰巧经过白灼的房间,见他坐在桌案旁望着什么发呆,便忍不住打趣了他几句。
白灼闻言,赶紧收拾好紧绷而悲伤的情绪,将兽皮迅速揣入怀中。
“你是出去找我了?”白灼不敢面对她,故而侧头低眸,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不想让她看出什么?
妇姒察觉出白灼的神色不对,他坐姿萎靡,身心憔悴,脸色苍白,眼眸耷拉。
好似生了一场大病,恹恹的没有一丝精神头。
妇姒不放心,一步踏进了白灼的卧房,他想逃,却因为身体虚弱动弹不得,若强行起身躲避她的关注,估计会摔个狗吃屎。
当妇姒好奇的渐渐靠近他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甜美的声音!
“白灼阿兄,汤药熬好了,我凉了一下,已经温了,你趁热喝了吧!”琰端着一盅汤药,快步而来,走到门口,无意间抬眸,见到了正转头打量她的妇姒,:“……咦!这位阿婶,您是……?”
咦!这妇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琰仔细回想,眼眸一转,想起来了:“你是妇姒吗?”
妇姒面无表情,但眼神犀利,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似乎对琰颇有敌意,冷漠的就像是冰窖里的寒冰,让琰不觉一股寒意刺骨。
琰不想搭理她,就当她是空气好了。
“白灼阿兄,给,我亲手熬的汤药,你喝吧!喝了身体就会舒服些,然后好好的睡一觉,起来便都好了。”琰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哄着白灼。
“不必劳烦你了,我来就是。”妇姒赶忙夺过汤药,假装无意推开琰,站在白灼面前,揪着他的下颌,捏着他的嘴巴,半推半强的将一碗汤药猛的往白灼嘴里灌,过程一气呵成,不带啰嗦的。
二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只听白灼搁这儿“咕咚咕咚”一口气全给喝完了。
险些把他呛死。
他就不明白了,这妇姒为啥会对琰有那么大的敌意?
不过是照顾了他一下,喂他喝个药,至于这么生气么?我又不是她男人,她生哪门子的气啊?
琰似乎也察觉出了妇姒的不善,心生不满。
“你……你呛着白灼阿兄了。”琰没好气的一把夺过妇姒手里的碗,赶紧给白灼拍背顺气。
“白灼阿兄,你可还好?”
白灼咳嗽了几声!顺了顺胸口,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点了点头回应。
“呀!你……你还没有换衣裳呢!都湿透了,冰的刺骨,这样一直穿着湿衣,非加重病体不可,快,我扶你回里屋身换衣裳先。”琰担心的不得了,刚要搀扶白灼进里屋换衣服,就被妇姒给阻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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