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你在说些什么?”陈然有些不可置信道,“人族龙脉?我们来剑冢是为了赎罪!”
霁华看着凌不眠,周身气息高涨,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凌不眠脸色木然,光看表情,并无异样,沉默半晌后开口道:
“你是想赎罪,可她却只想你活下来。”
陈然望着霁华警惕的模样,轻轻拉起她的手,叹息道:
“阿华,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不是老头放我们进来,就算你我使出浑身解数,抵不过剑冢万千灵剑!”
霁华摇了摇头,泪如雨下道:“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都要尝试!”
陈然面色惨白,劝诫道:“尝试什么?尝试对那亚圣传人动手?那是泊儿的亲人!!”
霁华不再说话。
陈然继续道:“这种事情只要尝试,无论成功与否,都是必死无疑啊!!”
霁华双手无力的垂下,双肩不住地颤抖,那哭声似深秋寒夜里的孤风,
“只要你能活...我死又如何...呜呜...夫君...我不想失去你......”
陈然长叹一口气,将女妖挽在胸口,拍了拍背,安慰了几句,而后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凌不眠,面色难看道:
“老头...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凌不眠冷哼一声,一副你自己解决的模样,大手一挥,将闭关密室留给陈然。
......
李泊此时很难受。
他身处剑宗飞升台,面前有两柄飞剑悬空。
作为剑宗守剑人的清秋双手掐诀,眼神焦急,汗如雨下。
如今的李泊走的太快,不光在修为上抵达化神巅峰,就连戮仙剑灵也被其唤醒。
“你将剑冢的气运转接剑主身上了?”戮仙剑灵道。
清秋满头大汗,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分尊重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家伙们受了我多年伺候,拿点气运又如何?再说了少主本就是剑宗传人!”
戮仙剑灵的语气中蕴含着满意,道:
“无碍,这些剑若是不服,回头我打到它们服为止!”
清秋微微点头,但面色依然凝重道:“气运可以加持,但心境却是只能依靠少主自身。”
戮仙剑灵闻言,也沉默不语。
凡事有利也有弊,修为固然是提升的迅速,但走得快也有走得快的坏处。
踏上炼虚之境,如同闯入了一片充满毒雾的沼泽,稍有差池,便会深陷其中,被诡异的力量侵蚀,直至形神俱灭。
心魔的出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情况。
而眼前这位剑宗少主的心魔,又会是何人何物呢?
......
......
“徒儿,给为师打桶水,为师要渴死了。”
剑峰上的绿植绿了又黄,一年春秋寒暑,这对师徒就这么生活在此。
少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看着水面自己的倒影,眨了眨眼,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整理了一下稀疏的头发,
“师父,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何不自己起来?”
少年名叫李泊,今年六岁,是鹦鹉洲土生土长人士。
双亲离世,因为独具慧根,被那剑宗仙师收为弟子。
说是被收为弟子,但实际上,却没有丝毫传授修行之功,整整一年来,做的都是洗衣做饭的杂活。
作为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做到养活自己已是极为不容易的事,现在还要养活一个三十好几的大人,更是雪上加霜。
男子躺在摇椅上,双眼微眯,惬意的摇着蒲扇,理所当然道: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泊儿此刻正是你的用武之地!”
李泊闻言,把手上劈柴的斧头一丢,回头怒视男子,抗议道:
“姓钟的,我忍了你好久,什么剑宗是天底下最强大的宗门,什么六岁便是修行的好岁数,都是假的,骗人的!”
钟子墨双手垫在后脑勺,安逸的挪了挪身子,眼睛都没有睁开,嘴角上扬道:
“剑宗本就是天底下最强大的宗门。”
李泊瞪大双眼,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谎言,指着脚下这片地,道:
“你家天底下最强大的宗门只有两个人?你家最强大的宗门只有一间茅草屋?”
钟子墨睁开一只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
“谁谁只有两个人,还有两只鸭,四只鸡,一头猪。”
李泊听着欺人太甚的话语,实在忍无可忍,小手一挥道:
“那你自己守着吧,我守够了,才不要做什么剑宗传人!”
“哎哎哎!”
钟子墨一下子从摇椅上跳了起来,着急忙慌道,
“你看你,又急,这些天都急几次了,气大伤身!”
钟子墨看着眼前的小豆丁,眼神流转,心中暗叹,自家徒儿啥都好,就是气性大,但是心软,自己得做小。
“这样吧,”钟子墨看似气定神闲,实际上眼神微睁,俏咪咪的观察李泊,
“你去把今天的猪喂了,顺便在炒个三菜一汤,为师就教你仙家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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